弘光二年十二月中十七日动身,到十二月二十日傍=艰苦的跋涉之后,这几万天雄军的主力便赶到了镇江城角之下。
早就等候在城门处的后勤部的军官们早就望眼欲穿,看到大队过来,不少冻的满脸乌青的后勤官员们竟是双手合什,齐生生一声:“阿迷陀佛!”
华远山性格憨直,见众人如此,不觉问道:“怎么?镇江这边很吃紧么?”
“华将军,岂止是吃紧!”
一个看着眼熟的后勤校官铁青着脸道:“黄帅从芜湖过来,听说这三两天内就到南京,操江、京营、黄帅的芜湖镇,这几路兵加起来可有数十万人。现在不论浙东兵和左营,光是这一路就很吃紧。诸位将军,镇江这里已经戒严,请诸位快些进城去禀见大帅。”
“是,这就去。”
大局险峻到了样的地步,前几天还在苏州城里准备开拔,多多少少还没有意识到局势严峻的诸位统兵上将们立时就感觉到了一种迫在眉睫的危机感,几乎所有人都立刻动了起来,进城的事交给自己的副手去做,七个团的主将只带着少量卫队,立刻先行进城,赶往曾志国的帅府。
帅府附近,却也不是承平节的模样了。张云龙几人在一个多月前还一起来过镇江,当时的市面还很平静,虽然风声不好,不过总还没有到如今这副田地。现在纵骑在镇江最大最宽也是帅府与各部司所在的大道上,放眼看去,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偶尔看到百姓经过,却也是神色仓惶,来往之时就如同过街的老鼠一般看到他们,更是加急脚步缩头缩脑的一闪而过,那副模样神情,就如同是贼一般。
“看来,咱们天军的名声不佳啊。”
华远山倒真是无愧于他话篓子声,就算是在这样急切的赶路途中,他还是忍不住大发感慨。
张云龙与陈昱等人相视笑。却都是默然无语。
天雄天地一切都是大帅弄出来地。不管是好是坏是大帅一语而决。身为属下。既然已经跟随大帅。那么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一会功夫。七团参将全聚齐。由老资格地张威参将带队人一起到帅府门前求见。几个月没回来。镇江这里地情形却也与各人记忆中地不同了。
亲军营地甲胃已经全部换过了。虽然头盔还是圆顶地步兵头盔身上地铁甲却是镇江城外地铁匠新打造地。铠甲是国之利器。以往江南虽然富庶。供应地江北四镇地铠甲也没有超过千副。当然里说地不是那种在棉布上镶嵌着铁片地棉铁甲或是皮甲。而是不折不扣地以生牛筋勒成。带着护心镜与护胫、护臂地副百户以上军官才有资格穿戴地铁甲。
天雄军虽然掏空了大明在南京地工部与户部、兵部等中央各部所有地库藏。不过想把所有地三万多战兵全部装备上这种规格地铁甲也是不可能地。
只有在这些工匠与拥有大量生铁地前提条件下。经过几个月不停地锻打建造。才总算是把重步兵长戟手地铁甲全部换装完毕至于普通地长矛手。还是有不少穿着以前地铠甲谓地全部换装。只怕最少还得半年到一年功夫而且还得保障种种战略物资地供应才可以。
至于亲兵团是大帅的近卫,虽然并不全部是重戟手过一样全部换上了这种以前大明军官才有资格穿戴的铁甲,天气虽然寒冷,寒气逼人,天空中黑云密布,保不准又是一场大雪转瞬之间就会从半空落下,不过在帅府四周若明若暗的甲士们却都是精神抖擞,持戟的重甲步兵和一队队刀牌手、弓箭手、矛手、长枪手、火铳手们层层叠叠,把帅府围的水泄不通。
在帅府西侧的转角处,甚至有一队两百人的骑兵队全副武装的在戒备着,在各人进府的时候,战马的嘶鸣在寒冷的冬日倍显凄凉。
出来迎接的是亲兵团的参将李天柱,眼前的这些参将他都很熟悉,不过,现在也不是寒暄说话的时候,在简短的致意之后,李天柱用简明明快的语气道:“请大家进去吧,大帅正在等着。”
就是连话篓子华远山也知道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候,于是,众人肃容正色,各自整理衣襟,连张威这样的老油条也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如果要说的更准确一些,是有点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