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话题引到嘉禾身上,梁文帝心中的怒气再次翻涌,又呕出了一口血。
“贱人,朕待她不薄,她竟敢下毒谋害朕,将人提到勤政殿,朕要亲自审她!。”
云暮忙起身扶住梁文帝,苦口婆心道:“皇上,眼下您不宜动怒,有什么要做的交代微臣就是。”
言辞切切,忠心一片,演得云暮自个儿都快要信了。
润州之事已经往梁文帝心力交瘁,无暇顾及嘉禾,没他的吩咐,云暮并未让人对嘉禾定动刑,是以嘉禾到勤政殿时,也不过是憔悴了几分。
他如今呕血不止,大限恐至,罪魁祸首却一如当日,想到对方顶着和那人相似的脸哄他喝下那一碗碗养生汤,梁文帝怒不可遏。
云暮在一旁提醒道:“皇上,不可动怒。”
梁文帝才堪堪压下怒气,但他还是心存妄想:“谁指使你下的毒?”
嘉禾轻蔑一笑,“无人指使,此时乃妾一人所为。父王让妾来大梁觅一良婿,而你却因这张脸强迫妾委身于你。你的年纪和妾的父王一般大,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时日,让我无比恶心。”
梁文帝呼吸急促,许是因为这几日的调养,他并未当场气昏,指着嘉禾“你”了半天。
“皇上,秦王求见。”
梁文帝还因余炳仁的事恼他,眼下又当他是来给嘉禾求情的,怒道:“让他在外边等着!”
吕梁道:“秦王殿下带了人,说是和嘉禾公主有关。”
梁文帝道:“宣。”他倒要看看沈聿明想干什么。
几人被沈聿明押进了勤政殿,“父皇,这几个是东胡安插在京城的暗探,嘉禾公主的药材和药方皆是出于他们之手。儿臣盯了他们数日,这才将人全部抓获。”
他命吕梁拿下他们口中的布条。
“此人名叫胡安生,乃探子的头目……”
胡安生自知今日必死无疑,试图将沈聿明也拉下水。
“王爷,下毒之事您并非不知,皇上能有今日,也是拜你所赐。”
沈聿明丝毫不见慌张,他镇定自若地拿出一张方子:“那日你是来过秦王府,府中亦有人证,然你所说的并非下毒一事,而是来献药方。”
云暮上前接过药方,递给梁文帝。
沈聿明继续道:“昔日有贼人欲借米囊花谋害父皇,幸得云将军识破诡计,这才灭了你们在京城和江南的据点。”
“今日你们想再以同样的伎俩谋害父皇,本王身为人子,怎能任由旁人谋害君父?于是扣下药方,劝你不要如此行事。”
沈聿明的声音忽然拔高:“而你,表面应承,背后却让公主下毒,父皇才倒下,东胡和大梁的战事便起,可见东胡早有谋划。”
他颠倒黑白的话将胡安生气个半死,但两人是在书房内密谋,如今他们说什么都查无对证,梁文帝已然想到这一点。
“你如何证明?”
沈聿明顿时做委屈状,“父皇,儿臣自知无人相信,故还有一个消息要上报。”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