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拱手道:“多谢。”
再次回来,云暮没有磨蹭,三言两语把事情都安排好后,她走到账外的一个树荫下,“交代得如何了?”
砚石将手中的图纸递给他:“大人,就是这些了。”
此人作为沈副官钦点的“先锋”一员,因躲得快中毒不深,今儿一早被大夫灌了两碗药后就已经好了大半,如今身上只剩些不算严重的擦伤。
云暮让他写下的就是机关具体的位置。
砚石挥退那人,“因惊吓,有些位置他已经记不大清了。”
图纸上的位置和之前并无差别,就连机关大多都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改造的。
云暮将图纸还给砚石,“你再临出几份,一会儿给他们传阅。”
砚石又重新坐了回去。
待分好解毒丹,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再也不能耽搁了。她命人打开洞门,幽黑的长道深得不见尽头,几个先锋视死如归地迈出了第一步。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云暮这次进去有惊无险,并无太多伤亡。眼看快到最后的毒烟,她让队伍末尾的士兵把水转移到最前头,又命除先锋以外的人往后退了五六步。
箭雨击在机关上,石壁的缝隙里飘来一阵浓烟,即便是鼻下蒙了湿布,云暮还是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云暮道:“把水泼向石壁。”
先锋忍着眩晕往前几步,用力将桶中水泼向石壁,烟雾消散时,他们紧贴着石壁站定。
云暮按下机关,石壁轰然打开,持盾的士兵率先冲了进去,场面很是混乱。
从沙岭村的兵器来猜测,太子的私兵约摸有六百人。几百号人挤在这个洞里,只能从所穿的衣物来分辨对方是否是叛贼。
她被人护在身后,打量着周遭,里面不过三百余人,昨夜趁乱逃了近半数人?
眼看这些人毫无退缩之意,云暮猜到这些是派来拖住他们的,剩下那些逃了一夜,定然是追不上了。
许久没被人算计,云暮心里憋着气,提剑上前,下手狠厉。
短时间内虽无法分出胜负,但太子的私兵也不过才练了几年,即便是日日苦练,也比不过经过层层严苛选拔的金吾卫和沙场出身禁卫军。
时间一长,孰强孰弱,初见端倪。
一番苦战后,终究还是云暮带来的人占了上风,三百余名私兵只剩下两百多人。
从头看到尾,甚至还命身形相似者扯了脸皮,都未发现卢靖的踪迹,云暮只能作罢。
一直候在外头等着接应人的郑鹤桉闻讯赶来,见状不由发问:“云将军在找谁?”又道:“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山匪啊。”
云暮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收队回京,此事自有皇上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