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墉关和落霞山守了这么多天,带着两百余人折返回京城。
云暮将人押进诏狱后没有第一时间进宫,反而是回了布政坊,直到申时快过了才入宫。
“微臣见过皇上。”
大小不一的花盆在勤政殿外摆满了,菊香中掺着一丝清苦,梁文帝正负手站在廊下:“起来吧,云卿你来得正好,这些都是涿州才送来的菊花。”
他指着那株开得正好的xx菊道:“你还没回府吧?朕记得你从前最爱拿它泡茶,今年给宫里送了十株,朕私心留下它,其余九株都命吕梁送去云府了。”
只送九盆,意思不言而喻。
云暮还在因卢靖带人不知逃到何处而郁闷,见梁文帝还是这副模样,心下更是觉得晦气。
“皇上臣有要事回禀。”
菊花甚多,气味传到勤政殿内,只剩下淡淡的苦味。
云暮拿出前不久刚写好的折子和近日整理的证据递了上去:“皇上,据沙岭村所制的兵器推断,太子共豢养私兵六百余人。然因其行事谨慎,所留证据大多都被销毁,只能证明沙岭村与太子有过往来。”
云暮才率人回到京城,梁文帝这边就已经得了消息,再有就是暗一日日都会向他汇报情况,梁文帝比云暮想的还要更了解情况。
他接过折子,粗略地扫了一眼后,将其随意丢掷在桌上,道:“去请太子。”
一朵菊花和一壶热水被端进了勤政殿,梁文帝亲自动手给云暮泡了一杯菊花茶。茶杯底下金黄色的菊花给淡黄色的茶水添了几分颜色。
“云卿,这几日辛苦了,有一年没给你泡过茶了,试试朕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往年涿州的菊花送来那日,梁文帝都会给云暮泡上一杯茶,云暮奔波了大半日,只在布政坊用了一杯茶,眼下双唇已经干得起皮了。
但眼下她没有闲心喝茶。
“皇上,太子……”
梁文帝却道:“喝了再说。”
云暮无法,只能闭了嘴,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茶杯盖。太子到时她碗中的茶已经没了大半。
太子被禁足许久,整个人身形消瘦,胡子显然也是来前才刮,还带着青色的胡茬。
“儿臣见过父皇。”
不过短短的一句话,已经让他声音哽咽。
云暮饶有兴致地看着太子逢场作戏,这些时日,消息真假掺半被递进东宫,他只知梁文帝盯上了墉关,却不知他们查到了什么东西。
几乎是太子前脚才到,皇后后脚就派人来了。
“皇上,皇后娘娘宫里的人来了,说是娘娘想面圣。”
太子被禁足了多久,皇后就被禁足了多久,消息这般灵通,谁递的口信在场之人都知。
但这种关头,云暮断定梁文帝不会见人。果不其然,她听见梁文帝冷声道:“她的好儿子给朕准备了一份大礼,朕可没空见她。”
“云卿,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