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朔撇嘴,“真是过完河就拆桥。”言语间已将她打横抱了个满怀。
墨倾吓得不轻,“你干嘛?”
“夜深了,不休息吗?”
墨倾又急又气,这会儿反而冷静了,只抿嘴不言。自下而上的视线,被他的侧颜挡住,那真是一道让人赏心悦目的轮廓。
万俟朔安置了她,便离开了。
正当墨倾暗自酝酿着睡意,房门再次出现响动。
“阿墨,你睡了吗?”苏岕轻轻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
墨倾支起身,就知道他要来,“进来吧。”
苏岕的面庞,隐在月光之中,那双绚丽的眸子纵使在黑夜中,依然煜煜生辉。只是那闪烁的星光中,蕴藏着几丝忧虑。
“就知道你要来,却比我预想的晚了些。”墨倾示意他坐着,出声打趣道。
苏岕眨眨眼,呵呵笑着,“来得早了,怕你不太方便。”
墨倾淡定的脸上,掠过一丝绯红,转瞬即逝。
“还疼吗?”
他言语间,已将手探进被中。等将她的脚拉出来,看了两眼,神色一下子忧虑起来。
“不碍事的。”墨倾出言安慰,怕他过于担忧。
“我去叫医师。”
本以为只是寻常的扭伤,岔了气顺顺就好,就像她白日所言,走动走动,活络活络就过去了。可是这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也不管现下是否是三更半夜,反正她的伤最为要紧,他是得找来医师好好给她瞧瞧了。
墨倾哭笑不得,出声拦道:“我自己就是啊。”
“可是医者不自医。”
“我才没那么多规矩呢。”
苏岕将信将疑,“真的没事吗?”
“没事。”说着,她还在他面前,将脚踝活动了两圈,这个动作当真是忍着要命的疼痛了。
苏岕抿着嘴,依然不是十分相信,“不疼吗?”
“嗯。”
他的印象中,墨倾是最怕疼的了,每每她什么都可以憋都可以忍,唯独肉体上的疼痛,她是怎么都忍不了的。曾经被龙渊刮伤被草叶划伤,只要身上出了口子,她瞬间就双眼雾波涔涔。现下既然她说了不疼,到让他放心了许多。苏岕不知怎的,定定的看着她,忽然神色黯淡了下来,“阿墨,对不起。”
墨倾一时没甚反应,“为何?”
苏岕却不说话了。墨倾只当他是因为白天突然说了那句话,让自己不防备给崴了脚,在自责。她眼眸弯弯,笑道:“不是已经确认过了,没事的吗?这点伤不碍事的,刚才你也看了,连肿都不肿了,两三日就能好了,不要担心。”
苏岕却毫无征兆的将她搂在怀中,“谢谢你,阿墨。”
他强有力的心跳,清晰的传到墨倾心中,让她总觉得,自己是否忽略了他眼眸中那似有似无的一抹悸动。
“小苏……”
“嗯?”
“万俟朔欺负你了?”
他在她背后嗤的一声笑了,“他才欺负不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