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执,狴犴郡的从事,虽然也是官职,却是地方所属,也就是狴犴郡守雇佣的辅助官员,简单点就是打杂的,主要是帮助郡守处理各项杂务,所以对狴犴郡知之甚详也就理所当然,但问题是。
这样一个从事,要想一跃成为狴犴郡守是不可能的,就算能力再高,没有相当的学识是不会被认可的,三年一次的科考,翰林院都会有记录,不能留名在案的人,是不会被纳入考虑范畴的,哪怕只是一个县官。
偏偏这个孔执不光记录在案,而且还都入了殿试,连续两次,却一次都没有位列三甲,难怪大家都对他没有印象,可是连续两次考入殿试的人,为什么谁都不记得呢?这样的人又为什么会甘于去狴犴郡做从事呢?原来的狴犴郡守,似乎也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良人,他到底图的是什么?
“现在看来,是本王愚昧了。”原来那么早以前,就被人下了套吗?如果丞相那边也看出来的话,会去后宫找人也就理所当然了,寒厥想着哼了一声。
“是主上谦逊了。”魏秋在一旁低声回应。
“魏秋,这种时候就别睁眼说瞎话了,连庄微贤都变节了,你还想让本王自欺欺人多久?”寒厥没好气的望了一眼魏秋。
“庄大人的事情,主上心中不是早就有数吗?”魏秋微微皱眉的望着寒厥。
“是啊!是早就有数没错,但没想到还有一个孔执啊!”寒厥说着苦笑了一下,让魏秋望着他抿紧了唇。
“还想着可以慢慢来的,结果……”寒厥失笑的摇头,然后望向魏秋。
“罢了,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去把庄微贤叫来吧!就说本王想他了。”
“是。”
魏秋离开后,寒曦邪低头拿起桌上的折子又看了看,然后深深一叹。那孩子,到底在急什么呢?还是说……连这点时间都容不下了吗?
庄微贤被马车接到了王城,当赵炳得知消息的时候,
忍不住眉头皱了皱,然后望向坐在上座的寒无殇。
“看来主上最近会有所行动,你这段时间最好安分点,让大家把注意力转移到寒曦邪和庄微贤身上,别因为意气用事又惹是生非,现在不是鲁莽的时候。”如果他们要走下策的话,这种时候当然还是避嫌的好,等到事发的时候才不会受牵连。
赵炳并不在意使用这样没办法的办法,却很担心寒无殇的任意妄为会招来祸端,特别是他这种刚愎自用的性子,太沉不住气了。
“是本公子鲁莽吗?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太没用,所以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发不可收拾,都让人牵着鼻子走了,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说这种话?”语气和表情都十分嘲弄的寒无殇,斜眼望着赵炳。
“孔执是个意外。”赵炳冷着脸,谁都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人物存在,到底是谁,又是什么时候培养的?难道是庄微贤?那和寒曦邪是不是也……?
“意外有一个,就会有两个,你敢说这是最后一个吗?”狴犴郡守被对方拿去,如今是他们落下一成,而好不容易煮熟的鸭子,对方又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叼走?寒无殇望着赵炳,想象对方谋划了这么多,不惜制造事端也没能摆脱这个窘境,就觉得所托非人。
“就是因为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所以才要想办法拿回主导权,你不要忘了,是因为谁,我们才失去先机的。”要不是寒无殇无事生非,事情又怎么会变得这么麻烦?赵炳忍不住瞪了对方一眼。
“不要把自己的无能算到我头上,一个寒曦邪你都搞不懂,还让人把庄微贤拉了过去,现在主上更有理由明目张胆的偏袒,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机会?”到底是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寒无殇望着赵炳冷哼。
“到底是谁无能,时间会给出最好的证明,总之,你最近安分点,也让你的朋友少多事。”表情冷峻的无
意再跟寒无殇纠缠,赵炳说着拂袖起身。
望着赵炳没有说话,寒无殇只是冷哼的不置可否,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赵炳咬了咬牙,却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望着赵炳离开的背影消失,寒无殇一掌拍在桌子上砸了下嘴,然后冷眼望向门外的喊了一嗓子。
“来人!”
“主子!”蒙面的黑衣人出现在寒无殇面前,态度恭敬的低着头。
“去查一下寒曦邪那个营地,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人,就算能开出矿来,只要冶炼不出东西,他寒曦邪同样是一无所获。”
“是!”黑衣蒙面人得令的要走,却被想到什么的寒无殇喊住。
“对了,连同那个看山的小子也一并查过,日后说不定会有些用处。”寒无殇说着挥手,黑衣蒙面人得令的点头消失在屋内。
让他这样干等着什么多不做是不可能的,寒无殇冷哼,等了这么多年又如何?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再这么下去就要看着比人得偿所愿了,竟然还敢说等?!真是笑话!
气愤难平的寒无殇,想到寒曦邪到时候忍不住狠狠咬牙,后悔当初没有斩尽杀绝,才留下了今天这样的祸患。
而同样后悔的还有赵炳,要是早知道寒无殇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当初就不应该过早的灌输他为王的想法,以至于他把这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般,不知道瞻前顾后。
“让你查的人查到了吗?”赵炳冷声望着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同乘一辆马车的冷忌,低头恭敬的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