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寒曦邪母亲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寒曦邪对寒厥心有怨恨,所以才会在长大成人后离开王城,住进城外的公子府。
寒厥心中对寒曦邪是有愧的,所以才会在后来的事情里处处援手,即便如此,寒曦邪似乎也没有领会的意思,如若不然,这王位之争恐怕早就白热化了。
这个狴犴城一直都被两股势力制衡,一个是丞相的守旧派,另外就是寒厥这边的维新派,寒曦邪始终都是夹缝求生存,从未站上过这对峙的舞台,不过,那也只到今天为止。
王城后宫,如今只有城主夫人赵沁媛一家独大,在寒曦邪的母亲过世后,这里就再也没有多过女人,连个侍寝的也只能是露水姻缘,那就更不要说留下子嗣。
早些年还有人会说道,但在寒曦邪的母亲过世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过开枝散叶的事情,而寒厥也很少再到这后宫走动,自然,也不会明白赵沁媛是什么心思,以至于此刻,赵沁媛在听往赵炳的说话后,始终都面不改色。
“所以呢?你们得出的结论,就是让本宫在主上面前吹耳边风吗?”赵沁媛面色不改的说着,语气却隐隐有着嘲弄。
如果事情有这么简单,又哪来这么多的后事?赵沁媛望着自己的父亲,觉得对方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如果庄微贤立意要跟寒曦邪,那主上身边能用的人也就没几个可忌惮的了,而寒曦邪要是得势,主上就会腹背受敌,比起这样,不如……”赵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沁媛嗤笑一声打断。
“不如怎样?你以为主上会因为庄微贤的背叛而舍弃寒曦邪吗?就算他对这些事情不满,也不意味着他就会选择无殇那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主上属意的储君,很可能就是寒曦邪?”如若不然,这么多年保他做什么?赵沁媛在心里想着哼了一声。
“如果事情真的变
成那样,那就留不得了。”赵炳并不否认赵沁媛的说法,面目冷凝的似乎早有预料。
“你是不想留,结果不也留到了现在吗?”赵沁媛没好气的望了一眼赵炳。
如果当初能够对寒曦邪斩草除根,也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就是因为寒曦邪还活着,才会变成他们的心病,然后落得今天这下场。
“如果不是因为寒曦邪,我们根本没机会走到今天,那个时候的主上如日中天,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你还不管不顾的惹出那么多事端。”说到这里的赵炳,语气难免有些责难,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寒无殇有样学样。
“丞相现在是在指责本宫吗?”面上浮现不快的赵沁媛,皱眉望着赵炳,虽然是自己的父亲,但是地位早已分出高低,当初她是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近年来也多有收敛,可即便如此,事情不也没有像他们想要的方向发展吗?
“微臣不敢。”拱手行礼的赵炳,面无表情的言不由衷,换来赵沁媛的冷哼。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连让本宫去找主上吹风的事情都能想出来了不是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到底想做什么?赵沁媛狐疑的望着赵炳打量。
“不过是做最后的确认罢了。”赵炳低声的回应。
“确认什么?”赵沁媛同样低声追问。
“如果主上能够立无殇做储君,站到我们这边,那事情就会变得很简单,如果主上心仪的是寒曦邪,连庄微贤都是他的一步棋,那我们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赵炳不是没想过寒厥的用心。
如果当初留下寒曦邪是为了制衡他们,那现在寒曦邪搅和了整个朝廷的平衡,主上不可能还无动于衷,是眼睁睁看着寒曦邪挖墙脚,还是另立新墙,将决定他们要不要施行那个下下之策。
因为主上若是放任了寒曦邪,而寒曦邪又顺利得到了和
他们抗争的实力,那对他们来说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所以,在事情变得糟糕之前,得把这一切全都扼杀在摇篮才行。
“你要怎么一不做二不休?”赵沁媛不屑的望了一眼赵炳,拿过旁边桌上的茶杯就口。
“弑君。”
当赵炳冷着脸从口中吐出这样两个字的时候,赵沁媛指尖一滑的只听见哐当一声,杯子摔在地上碎得彻底,连同她脸上的表情,溃不成军。
“主夫人!”门外听见响动的人喊了一声,而赵沁媛只是瞪着赵炳恶狠狠的大吼。
“没事,全都退出去!”
门外的人虽然疑惑,却还是在管事的人示意下退出院子外,只留下房间里怒目圆睁的赵沁媛,还有一脸冷峻的赵炳。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疯了吗!”赵沁媛没想到那样两个字会从赵炳口中说出来,当初一个白家都能闹得内忧外患,连带的也让寒曦邪苟活到今天,一直对她指手画脚的人,竟然说要……
到底是谁在胡作非为又惹是生非啊?赵沁媛咬牙切齿的瞪着赵炳。
“我没有疯,如果事情真的变成那样,要想把无殇送上王位,这是唯一的选择。”如果寒曦邪得到认可,而寒厥又属意寒曦邪,那后边就没他们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