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地得过且过,历清子的心态也是越来越无所谓了一般。陈文馨一开始还好说歹说地劝说几句,等到后来才越来越没了耐心一般,对他有些怨言了。
再加上自己的父母时不时地吹个耳边风,自己的哥哥时不时来个信问历清子和自己的近况,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她开始兴奋又担忧地期盼着孩子的降生的同时,自己的丈夫却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任凭谁看了,都会觉得十分恼火。
终于,陈文馨有一天像是忍不住了一般,对着成天斗草斗蛐蛐宛如一个纨绔子弟一样的历清子怒气冲冲地说道,语气似乎是她和历清子相识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清子,我想有些事情我需要跟你好好说一说了。”
历清子挑了挑眉毛,放下了手里的狗尾巴草,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对陈文馨道:“怎么了?是孩子又闹你了吗?”
“我看你现在就仿佛一个孩子模样!”陈文馨被他不在乎的态度给惹恼了,话出口就仿佛喊出来的一样,让旁边的丫鬟都有些惊吓。陈文馨从来都没有这么发过火,现如今竟然对一向喜爱的姑爷如此大发雷霆,“你现在无所事事,就仿佛没有骨头一样!既然落榜就接着努力参与会试去啊?为什么现在我看不见你一点努力的样子?”
“你还指望着我飞黄腾达做一个状元郎回来?”历清子仿佛听了笑话一样,扯了扯嘴角,说道,“你们不是巴不得我没有什么出息,一辈子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吗?在你们眼里,只要你那个哥哥出息了,不就什么都好了吗?”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陈文馨有些惊讶地说着,似乎不相信这一番话是从自己的丈夫嘴里说出来的
一样。
“不然,你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成亲这么久,你的父亲母亲,一点好脸色都不给我?”历清子不满地嘟囔着,捡起刚才的草,一边逗着蛐蛐一边说道,“还不是因为从一开始就看不起我?”
陈文馨看着历清子,他现在对她来说就仿佛一个陌生人,让她生厌又有些畏惧。她似乎有点相信自己的父亲母亲不让自己嫁给他的理由了。她默默摇了摇头,隔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
“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以为你虽然困苦,但是胸怀大志,以后必当大展宏图,结果原来是这么没出息的样子。你真是枉费我一番苦心!”
说完,自己也仿佛没有料到自己会说这样一番话一般,惊愕地捂住了嘴。
然而这番话不被历清子听见是不可能的。却见他愤恨不已,丢下手中的草,站起身来,对陈文馨有些凶狠地说着,十分咄咄逼人:“好啊,那你就当看错了人吧!你向来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新鲜物件罢了,你心里只不过是想要投资,证明自己的眼光没有错!然而等到你恍然醒悟的时候,不会怪你眼光差,而是怪我配不上你的眼光!”
还没等陈文馨开口,历清子就转身离开,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陈文馨一开始觉得气愤不已,莫名其妙,对历清子十分愤怒,想着要晾他一段时间再说。然而等三天过后,她却好似耐不住了一般,一直想着要去跟历清子说话。
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她心里历清子一直占据着一个很重要的存在。她没有办法去将他抛弃或者是无视,即使历清子现在是什么样的一番面目,在她心里,仿佛他还是初见的时候那般才华横溢,霁月清风的模样。
只是
这一回似乎自己说得实在是太严重了,她不可能再让历清子回心转意一般。她只好陷在深深的自责和后悔之中无法自拔。她心痛不已,只好转身去找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帮忙。
本来两人是不想帮忙的,但耐不住上一次陈文馨的那一番威胁,他们怕故技重施,只好答应帮陈文馨一个忙。
然而两个人刚准备跟陈文馨谈一谈的时候,却被陈文馨的决定给惊到了。只见陈文馨坚定地看着他们,语气里面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父亲,母亲,我想,如果给清子买一个官的话,似乎会好一点。”
这个决定让两个人都惊愕不已。陈家从来都是光明磊落,行的端坐得直,什么时候做出过这等没有王法的事情?
“不行!”陈老爷首先反对道,十分气愤地对自己女儿说着,“你可知道这是大罪!若是被发现了,你想让我们全家都遭殃吗?!你想想你在京做官的哥哥,还有你的老父亲老母亲还有你肚子里没有出生的孩子!”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女儿不得不出此下策,”陈文馨有些无奈但确实仿佛已经走投无路一般,对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说着,“女儿不能让即将出世的孩子,没有父亲啊。”
两个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毕竟这种事情,陈家是从来都没有做过。虽然他们并不缺这个钱,但是这件事情风险极大,不可能就这么草率地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