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能有假,她亲口给我打的电话,点名要这家店。”
“你这是个啥,也不晓得这城里人脑壳咋想的,你瞧瞧这薄的,透的,还不如别穿得了。”
土潮的刘三婶对这种新式真丝面料和设计,那是相当不满。
一边着,她直接拆开了盒子,从里边拿了出来咋起了舌头。
“三婶,你,你这不好吧?”曹安平提醒了一句。
“有啥不好意思的,陈曼时候我还给她把过尿呢,回到家我还得她。”
“好歹也是村里的领头羊,平日里还算端庄,这牵的哪股子歪风邪气嘛。”
三婶冷哼了一声,碎叨个没完:
“曹会计,你瞅瞅这色。”
“白的就不了,黑的、紫的、这像一个年轻黄花闺女穿的色嘛,我穿都嫌害臊。”
“曹,女人呀就得规规矩矩的,这年头搞破鞋、扒灰的事还少吗?”
“曼这里你的把好关,可不能让她歪了,坏了村风。”
“有句话叫啥来着,蚂蚁咬坏了水库坝。”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对,对,就这个,得把住,稳住了她。”
三婶着把裤头装了回去。
她跟马金莲完全是两个极端。
马金莲本身爱美追求时髦,啥都要追城里的新潮,敢穿也会穿。
刘三婶呢,土潮还行,时尚完全不懂。
她就是纯粹爱管闲事,谁家男人打野食了,她要大喇叭宣传。
谁家闺女裙子短了,她也能站村口骂上半。
属于那种一不管点事,找找存在感就不舒服的那种。
“三婶您放心,我会提醒曼的。”
曹安平一边话,眼睛瞄上了三婶腿上摆着的裤头。
又是蕾丝,还是重色调的。
似乎这一次的款式还要更透更薄。
好你个陈曼,明着跟老子装圣女,骨子里果然是骚货。
或许偷上瘾了,曹安平瞄了几眼,没来由的一阵口干舌燥,脑子里又浮现出陈曼昨晚那股子妩媚劲儿。
一想到那娘们穿上这么迷人、火辣的裤头,那风情还不得炸了。
想到这,他没来由的血气翻腾。
“曹会计?”
刘三婶见他有些怔神,眼神怪怪的,跟自家男人喝了酒,非巴着人种苗儿一样透着火花子,登时警觉的皱起了眉头。
她可是村里的反俗先锋。
刘三婶还以为曹安平这鬼对自己起了意,连忙把腿紧了紧,干咳了一声道:“曹会计,你没事吧?”
“我,我能有啥事,这鬼热死个人,三婶你能吹空调吧。”
曹安平尴尬的收回目光,打了个哈哈道。
“嗯,你开吧,年轻人火气别那么大,少走歪门邪道,心静自然凉。”三婶目光狠厉的瞪了他一眼,点拨了几句。
这是没法聊了,曹安平专心开车。
快黑的时候,车在村里停了下来。
“曹会计,谢了啊,这个你拿去给曼丫头吧。”刘三婶下车让男人卸了洗衣机,打了声招呼。
“好呢。”
曹安平接过裤头盒子,塞进了手提包里。
“哼,这曹会计也不是啥正经人,居然起老娘的眼色。”
他招呼人去把车停了,走了几步,曹安平就听到身后刘三婶的碎叨声,不禁一阵石化。
就这老臭货色,狗都嫌弃,老子起她的眼色?
曹安平暗骂了一句,往陈曼家走去,迫不及待的想见到美人了。
路过村里招待所时,看到焦黑一片的外墙,曹安平心内大惊。
貌似是216房着了火,这不是正是自己的“基地”吗?
出啥事了?
曹安平连忙拉住了一个过路的村民问道:
“老徐,这咋回事?”
“听许电工的意思,好像是谁充电忘拔了,墙头渗水引起短路起火。”
“对了,陈支让你从账上拨款重修呢。”
村民如实回答。
曹安平暗自舒了口气。
他琢磨了一阵,昨晚难道没拔充电器?
有可能,记不清了,管它呢,反正重修又不花他一分钱。
哎,只是可惜了那几十条偷来的裤头。
想到这,他顿住脚步打开了手提包。
然后,又摇了摇头,打消了扣下一条的想法。
他好歹也是个讲究人。
陈曼没穿过的他不偷,没那股子味,念起来也没嘛感觉。
再者,现在扣下,那不是不打自招了么?
回头瞅瞅要陈曼洗澡了,得想办法潜进去偷一条才行,要不然今晚可咋过啊。
一会儿,他来到了陈曼的住宅。
来之前,他提前打羚话,然后扣响了门。
陈曼像游魂一样,被曹安平一通电话打醒了过来。
一看表,都快六点太阳下山了。
补了一觉,社死症缓解了许多,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走出了卧室。
叮叮咚咚!
她探头往厨房一瞅,秦春正系着围裙做晚饭呢。
臭弟弟!
陈曼不禁莞尔一笑,见春看了过来,连忙又板正了起来:“村里有食堂,用不着做饭。”
“我闲着也是闲着,不碍事。”
“正人君子上门了,你去迎吧。”
秦春咧嘴一笑,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陈曼给了他一个白眼,压抑住内心复杂情绪打开了门。
“陈支!”
曹平安脸上浮起斯文、帅气的笑容。
“曹会计,你怎么来了?”陈曼语气平淡,与平时并无二致。
“三婶让我过来给你送东西!”
曹平安着,耸了耸鼻子:“好香啊,做啥好吃的了?”
要是往日,陈曼会请他进去喝杯茶聊聊时政、工作等等,顺便一起吃个简单的晚餐。
然而这一次门依旧是半掩着,陈曼探着半边身子,似乎并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
“东西呢?”陈曼问道。
“哦,差点忘了,步行街买的。”曹平安取出衩盒递了过来。
她知道陈曼不太爱聊工作以外的事,便主动找话:
“曼,三婶可是碎叨了一路,你这个太新潮了,哎,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