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的嘴角抖了抖,强行挤出一个微笑。
“到那时,总不能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啊。”
陶商都说到自己这个地步,种平也不好再开口,他摸了摸腰间的印信。
这时候他有些庆幸,当日将印信留在了身上,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说此刻入城,若是陶商打头开路,免不了要核对队伍中士卒的数身份。
而换作是种平,他将印信解下,递到守卫手中之时,守卫的
随后急匆匆挥手招来几个亲兵,捧着种平的官印就往城中官署跑。
守卫不敢询问种平为何会突然来徐州,只能转头同陶商交谈,试图打探些情况。
碍于种平就在他面前,守卫也不敢问得太仔细,只是含含糊糊问陶商为何擅自离开阴平。
他语气中倒有几分指责的意味,毕竟陶商不仅并非是曹操麾下,还顶着个曹操“杀父仇人”之子的身份,他身为曹兵,当然是要“同仇敌忾”。
其次是如今曹操本人就在彭城,当着种平的面,守卫自然是要端些“严格治军”的架子。
若是没有种平在场,守卫大抵是要狐假虎威,深究几句的。
可既然种平是同陶商同行而来,又显得关系不匪的模样。
守卫也不是傻子,他会选择两边都不得罪。
因此象征性问了陶商几句,也就不再言语,一边余光关注着种平是否有什么需要,一边则等着传信的士卒传达曹操的态度。
没过一会儿,先前被派入城中的士卒便跟在一黑甲青年身后赶来。
种平眯着眼一望,整个人愣了一下。
“子廉……?”
陶商察觉出种平语气里充满不确定的味道,心中也是疑惑。
他记得曹军中字子廉的,只有曹操的从弟曹洪,但曹洪不是被派去北海营救孔融了吗?怎么会在此处?
他倒是不记得种平是和曹洪一块儿去的北海。
种平意外于能在彭城看到曹洪,他明明记得,自己安排曹洪和刘皇叔去青州援助臧洪了啊?
曹洪怎么会在徐州?
难道他没有听从自己的嘱咐,将管亥和青州那堆烂摊子都扔到了刘皇叔的头上。
种平忆及与曹洪的相处,他清楚曹洪并不是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他当日既然明言拜托曹洪领兵援青州,亦写了手书交于曹洪。
以对方的性子,怎么也会往青州去一趟才是。
除非……是临淄之危已解,或是……
“子廉既在此,莫非刘府君也入了彭城?”
种平试探着发问,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曹洪颇有些讶异地望了一眼种平:“我还说少府见了我,定然会先问青州如何,谁料竟被大兄猜中。”
种平闻言心中一惊。
曹操怎么会猜他
难道说,他有什么苗头透漏出来,引得曹操在此时就关注到了刘皇叔身上?
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