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疑不定地望着地上的种平,这人竟然真是为天子使,而非兖州?!
话都说到这份上,但凡是个汉臣都得表示表示。
陶谦扑在种平面前,忍着因为动作过于剧烈而产生的骨痛,用力扶起种平。
“太史令愧煞老夫!”陶谦掩面而泣,“老夫何尝不日夜忧虑天子,亦常怀诛贼勤王之心?只是天子在北,老夫纵有心,亦无力啊!”
种平心中冷笑,面上却应和着作出悲戚之色,“天下如使君这般向汉者,何其少也!”
“平不才,忝居太史一职,受天子恩德,竭己之力,欲报国家。只恨身单力薄,不能成事,因闻使君高义,方有此语。”
种平又行了一礼,“时不我待,使君之心,平铭感五内,告辞。”
陶谦扯住种平衣袖,“太史所言‘时不我待’,何意?”
种平用的《为徐敬业讨武曌檄》那一段,实在贴和刘协此时处境,感人肺腑,陶谦心底还是对汉室有感情,要说他一点没被种平说动,那是不可能的。
其次他两个儿子也都只是中人之才,大儿子虽然成年,却迟迟没有入仕的心思,他如此已是耳顺之年,身老多病,怎么不能忧虑日后这两个儿子的安置?
故而种平先提幼子,再提他长子,陶谦忧患之心更重,若是真能从张郭二人手中救出刘协,靠着这份功绩,他陶家再有个百十年的繁盛安逸,也是不难的。
陶谦已是有所意动,这时听见“时不我待”四字,颇有种被搔到痒处的感觉。
“使君竟然不知吗?”种平故作惊讶,环顾四周。
“此处无人。”陶谦意识到种平这是要同自己说些机密,不由得移席向前。
他也清楚种平在长安颇受刘协青睐,现在又为天子求援,对于长安局势,种平知晓的定然比他这个地方刺史要多。
“使君可知晓吕布受郭张之围,出逃长安,投奔袁术一事?”
“知晓。只是,吕布现下不是改投了张杨?”
种平心说吕布现在都经历过投二袁不成,屈居张杨之下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面上并无半分波动,接着陶谦之问,继续一本正经的瞎编乱造:“张郭二人受吕布之创,亦是实力大减,且尚有李傕在外伺机而动,平由是可受天子之令。”
“使君不觉疑惑?当日长安重重围陷,平一介孺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独独流落于东郡?”
种平整肃面容,俯身凑近陶谦,悄声询问,“使君可识得此物?”
他掏出了属于刘辩的那块贴身玉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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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vi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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