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沉沉的,绵密的细雨丝斜斜地刮下来,撑着伞也遮不住,贴上皮肤冷的像是要钻进骨缝。
一眼望去墓地都是乌压压的黑伞,着着一身黑衣的人站了几排,冷风吹动衣角,猎猎。
阮邵元站在最前方,看着墓碑的神色死寂,整个人像是一夜间苍老了十岁,白发一茬一茬地冒出来。乌青的眼睛干涩疼痛,已经哭不出来。
站在他身边的是陆行野和庄霁寒,他们和阮软之间的事他都清楚,也默认了。从把她接回家后他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但始终不能接受,他舍不得。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只希望她能高兴……
盛大的葬礼结束后,装在透明防水袋里的文件被庄霁寒递给他,并不算厚。
“在打开之前,我还有话想说。”
阮邵元停下拆文件的手,抬头看他,等着他主动开口,像是没有问话的力气。
“我想为娇娇进行器官移植手术,阮烟绑来了,娇娇也被我带到研究所,但她激烈地拒绝了我。”他面无表情地道,“现在我有点后悔了。”当时不该听她的。
捏着文件的手紧了紧,听得他继续道,“一开始我没想过要治好她,给她的药也有问题——”
他的话被重重的一巴掌打断,阮邵元手还在抖,指着外面,“你给我滚!”
捏在手中变形的文件他想要丢掉,最后却还是犹豫了,粗暴的拆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后,他皱着眉快速翻动纸页,脸色更加难看。
……
那叠证据被摔在桌上,阮邵元怒目而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阮烟在他对面站着,看一眼桌上的东西又抬眸,出乎意料的冷静,“你知道了。”
“你觉得什么理由你能够接受?我害死了你最爱的女儿,你还能原谅我吗?既然这样,什么理由重要吗?”
从研究所逃出来那一天她就知道会有今天,他们当时不说不过是为了阮软罢了,如今她死了,他们自然不会为她保密。
“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说的。”是我没有把事情做干净。
她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继续道,“你想怎么做,把我交给警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