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秉机面色一沉,冷声道:“杀裴頠,与我何益?”
顺风十分看不惯这种自以为是的背叛者,欲要拔剑,雨轻却示意她退回到自己身后。
在座的人有些很震惊,也有些人不太相信张秉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鲁遐被抓,谁也不敢贸然给张秉机求情。
雨轻一脸肃然:“你若不满意我这个少主,可以请辞离开,我绝不会阻拦,但是你不该出卖我们的利益去讨好新主,我称呼你一声张叔,因为你是家父最信任的部下,现今你的所作所为着实让大家感到失望和寒心。”
张秉机不由的冷笑两声:“自从少主成为裴家的人,就过得顺风顺水,轻视我等旧部,重用新人,少主的决定,不容置喙。年纪虽小,胆子却不小,你依仗的无非就是裴家的势力,还有同你要好的那些世家子弟,听说你还是张司空最钟意的孙媳妇人选,等日后嫁进司空府,我等旧部的生死,恐怕你是更不会放在心上了。”
他停顿一下,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雨轻的表情,语气加重道:“其实打从一开始,我就反对你当我们的少主,因为你不够资格,你把主人留下的事业当成儿戏,做生意赚钱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将我等视作可随意摆布的棋子,不遵循曹家军队旧制,一味改革,若是主人还在,岂能容许你如此肆意妄为?”
雨轻泰然自若道:“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不满,想必是积压已久,你我见面次数并不多,你却自以为很了解我,看起来你也是个想法简单的人。
如今晋廷沿用曹魏旧制,稍微有些变化,朝局却动荡不安,可见曹魏旧制也存有弊端,需要改善,家父留下的旧部,我自会量才适用。找合伙人做生意,不仅仅为了钱财,还是为了日后促成结盟,单枪匹马很难成事,所以需要更多有用之人加入我们的队伍。
至于你,为谋一己之私而舍弃信义,背叛旧主,又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的能力?”
张秉机不屑地看着雨轻说道:“少主与洛阳那些贵游子弟待久了,以为得到什么都很容易,其实你什么都不明白。”
雨轻淡定道:“不明白的人是你,某人只是在利用你来对付我,在他眼中,你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真是遗憾,你做了一个最愚蠢的选择。”
此刻的张秉机充满自信,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我可不这么认为,少主刚刚喝的茶可是我专门挑的上好的明前茶,听萧丰说少主平日爱喝茶,今日的茶是否格外的香?”
文澈心思细腻,每次召集开会都会亲自检查茶水,听张秉机所言,剑眉紧簇,雨轻已经喝了半杯茶,对他微微一笑,转而对张秉机道:“这茶很清香,我喝着挺好,你身边的手下确实费心了。”
站于张秉机身后的人大步走上前,躬身回禀道:“张秉机命属下在杯盖内抹上剧毒,并且秘密调集二百弓箭手埋伏于菊下楼内外,意图今夜射杀在座的所有人。”
雨轻定定望着张秉机道:“好谋算,只可惜你忘记了一点,你不信任我,同样我也不会信任你。”
张秉机终于撕下伪装的面具,目光阴森可怖,扫视一遍众人道:“她不会带给你们希望的,因为她和你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她带领你们走的路只会离主人原先的路越来越远。”
雨轻之前心里还尚有几分同情,见他此刻形状,倒不再有所顾虑,凛然道:“张秉机,什么路是对的,连家父都不确定,你却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蛊惑人心,我一路走来靠的可不是运气,而是自己的实力,就凭你这区区莽夫,竟妄想同我斗智斗勇,我看你真是无药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