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当下两人蹑手蹑脚退出了谢家屯外围,牵马又走了半里路,燕三郎这才翻身上马,专拣小路往娑罗城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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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屯。
镇北侯韩昭没有征用民居,只让卫兵搭了个主帐。前线吃紧,他只是拨点时间来检查这里的进度。
听完杨校尉,也即是下午应付村老的那名军官关于谢家屯军镇修造进度的汇报之后,韩昭再度强调:“最迟明日午后,旗楼就要开始搭建。谢家屯和前线大营互成犄角之势,又可守望娑罗城,早日建好,早日呼应。攸人最近异动频繁,恐怕也盯住这里,你要做好准备。”
杨校尉应下了,随即告退。
韩昭坐下闭目,掩去了眼中疲色。他率部众从北境赶到这里,天长路远,奔波了一个多月。结果东南前线的情况比他料想的更糟,军心涣散,后勤混乱无力。他才到四天就和攸人硬碰硬打了两仗,一场未分胜负,一场大获全胜,终于挽回一点士气。
他是带兵打仗的行家里手,前线和后勤都能安排得明明白白。可是事儿千头万绪,都要他来做决定,哪怕韩昭是铁打的身子骨,这会儿也觉出了疲惫。
在这里自然不可能倒头大睡,韩昭抓紧间隙闭目养神。
边上的心腹不敢打扰,侯爷这几天太累了,亟需休养。
帐里安安静静,只有外头兵员杂乱的脚步声。
约莫是一刻钟之后,有人靠近,在帐外停下。
亲卫还在犹豫是不是唤醒韩昭,他已经睁开了眼:“外头何人?”
“徐大夫来了。”亲卫轻声道,“就是给钱将军验尸的大夫。”
“请。”
徐大夫年过五旬,身型微胖,被人连夜从几十里外请过来。外头天寒地冻、呵气成冰,他一走进温暖的帐中,忍不住连打两个喷嚏。
那声音格外响亮。
亲兵:“……”
徐大夫反应过来,也惴惴然上来见礼。
韩昭仿佛没听见那响亮两声,冲他点了点头:“劳烦徐大夫将检验结果再述一遍,细节不可遗漏。”
徐大夫赶紧应了声“是”。钱将军暴毙军中,地方官吓得两股战战,深知其中必有蹊跷,不敢只请仵作,还把城中最好的大夫也一并找去验尸。
韩昭事先看过报告,现在只想听细节。
“我赶到时,钱将军已经去世三个时辰,尸首却还没有僵硬,皮肤泛红但柔软,尤其面红如血,脖筋鼓胀。他保持蜷缩姿态,两手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