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伟却是没有松口气,在他身边不远处后勤司的人,那些军吏和武官们杂处一处,分别已经准备停当。
接近年底之时,福建路也很寒冷了,东藩那里虽然相隔不远,但南部的气候却和福州这里相差较大,在那边的军人们还穿着夏季军袍,到了岐州这里,却是得换上冬季的军袄了。
后勤司的人早就把各军,团,营的军袍发下,而很多补给,包括兵器,干粮,熏肉,豆料,大车,各种工具,还有马匹,早就在东藩那边补给完毕,这也是给岐州这里减轻了不小的压力。
在港口左侧不远,就是新修的大片的仓库区,超过二十万石的粮食和各种肉类,也包括铠甲,兵器,弓,箭矢,投枪等武器补给,均是补充到位,这使得每个府军在从东藩调至岐州之后,都有了直接投放到战场的能力。
岐州这里储备极丰,大量的舰船也准备到位,除了沿江补给外,每个都平均六十匹杂马和骡驴也全部核实过了,每营五都,有杂马骡驴三百余匹,每团杂马骡驴两千余匹,每军六千余匹杂马骡
驴。
加上大量车马,专门的辎重营也有大量车马,就算没有闽江船运,补给上也能保障军队每天行军超过六十里。
在徐行伟眼前,一队队的府军将士下船上岸,到了岸边,分别肃立于军旗之下。
徐行伟见状道:“两支府军,有何不同?”
身边不远有军吏答道:“新军和老府军一样肃立,姿态都相差不多,但老府军自有一股肃杀气息,令人敬怖。”
“说的是了。”徐行伟长笑一声,又道:“禁军行伍,也多有不如了。”
徐行伟自北伐大军而返,河北,代北,西北,京营禁军,各路禁军所见者多。禁军装备大抵不差,但比重新列装的中山府军普遍要稍逊一筹了,而各种禁军,有的质朴,有的沉毅,有的却是浮华,普遍有的则是士气不振,毕竟朝廷缺钱,虽然竭尽全力,赏赐钱财仍然有限。将士从伍而征,还要担忧家中的亲人,是因为朝廷的抚恤也越来越不得力,一旦禁军战死,其遗族很可能陷入衣食不给的窘境中去。
特别是京师与河北禁军,士气不振的情形更加普遍。
以徐行伟在北伐大军中的观察结果来看,中山府中在装备,训练,战场经验和指挥,后勤等各方面来说,都是已经超过了北方禁军。
可能有一些精锐兵马,比如岳峙,李友德等大将的部曲,战场经验或装备略胜一筹,但那毕竟是禁军中的少数。
各路和京营禁军三十余万人,徐行伟所指的超过禁军,当然是指全部的禁军来说。
“子张兄。”
“见过徐大人。”
一众将领也是从船上下来,大步走到码头之处。
此次大战,因为要出尽全力,所以旧有府军驻守地方全部交给了新军和警备士,原本的各营将领,或是任军级职务,先兼在新军之中,或是任团级指挥,官位都是升了上去。
眼前都是肩佩银星的大将,对徐行伟却是相当客气,毕竟对方判军政司,军政事务上独掌一司,军方大将要和军政司打交道的时候很多,彼此间也需要配合。
二来便是徐行伟与中山王相交莫逆,这一层众人心里也是明白。
下船来的便是秦东阳,刘益,葛存忠,葛存义,还有张虎臣,李福祥,林存信,金抱一,吴畏三等人,再有高时来,田恒等青年军官,济济一堂,至此中山府军的大将,大体上已经齐集岐州了。
“殿下正在等候诸位。”徐行伟笑道:“我在这里尚有公事,就不与众位将军一起过去见殿下了。”
秦东阳抱拳一礼,态度温和的笑道:“子张兄辛苦了。”
“不敢。”徐行伟还了一礼,说道:“众人俱是为了殿下效力,同心协力罢了。”
诸将纷纷点头,不管是老成宿将,还是青壮将领,各人眼中都有振奋之意。
岐州兴造大体快结束,还有一些壮丁在开垦土地或修耸房舍。
港口四周,尚有大片的商行区域,秦东阳和刘益等人看了一眼,却是见到陈笃竹和林定一等人,俱是在商行区站立说话,显然是在商讨事情,军方大将都是不耐烦与这些大商人见面说话,各人稍微绕了一圈,便是往徐子先住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