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志国亦是一笑,洒然道:“安的很,不仅如此,还要杀更多的人才睡的更香!”
在江南,曾帅刀下可是杀了太多人了,复社那些人,东林那些人,还有那些豪绅地主富户们,大明的皇帝他们都不放在眼里,而偏偏皇帝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可曾志国屠刀一挥,一切就都灰飞烟灭了。
江南历史上那些抗税的百姓岂能是真百姓?江南商业发达,农业亦发达,神宗皇帝派矿监税监过来。史书上那些文官都说宦官扰民,导致百姓暴乱,杀死打死矿监税监,可事实如何呢?
真正吃了哑巴亏还没办法还手,而且身后还落了个骂名的反而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官员和士绅们照样大发其财,国家大量白银流入朝廷却连九边的军饷都发不出来,一边是穷奢极欲,一边是抗敌入侵的边军要饿肚子,而普通的百姓只能多交田赋,遇到灾年时,朝廷连赈灾的银子也没有。水利,道路,更加不必提起。于是小灾变大灾,到了陕西流民起义的时候,一切就不可挽回了。
西北和河南的百姓饿殍满地,卖儿卖女吃观音土的时候,江南的文人却流连花街柳巷,河房里演着风流佳话,笔记小说里还骂着皇帝不修德行以致天下大乱,这天下,却又哪有这样的道理!
曾志国从来就没有后悔过杀人,既然他们有笔,那么,就把他们全杀光,笔全烧掉,书全毁掉。
历史,从来就应该是由胜利者和上位者来书写!
有此回答,常延龄觉得什么也不必说了。虽然曾志国已经表明不会篡位,但熟知历史的都知道,君臣之势已经成眼下这模样,篡不篡位,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在中国历史上,从王莽到曹操,再到杨坚,宋太祖,人臣而手握大权者,不篡夺者,几稀?
他以死明志之意甚是坚决,曾志国知道劝不回来,只是苦笑摇头,道:“其实伯爷你倒是真不必死的。我敬你是条汉子,绝不会为难你。”
常延龄嘿嘿一笑,道:“大明享国近三百年,历朝得国之正,无过我皇明太祖。今国势将尽,勋戚与国同休,若是一个殉国而死的也没有。太祖于孝陵中,将做何想?”
说一说完,他已经伸剑在脖中一抹,利剑锋锐异常,一拉之下,喉咙已经喷溅鲜血,几息过后,鲜血狂涌,常延龄咯咯几声,颓然倒地,已经身亡。
“好,好的很。”曾志国点头而赞,道:“王朝倾覆,也是得有这等人的鲜血来殉,才能叫人感觉到一点痛楚。”
他目光冷峻,看着四周跪地的人群,道:“不然的话,杀尽在场猪狗,又有何伤?”
说罢,拂衣而行,向着宫中直趋而入,在他身后,数千甲士持斧列戟,将数千勋戚将军文官宦官都逮捕看管了起来。
待曾志国入宫之后,弘光事前答应的嘴响,到曾志国领甲士而入之时,这位福藩世子,大明万历皇帝之孙,人称蛤蟆天子的皇帝还是吓的软瘫在地上。
“曾帅,曾帅……”
弘光喃喃而语,却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唉!”对他,曾志国倒是有点深切的同情。老子是猪,他自己也长于深宫,对人间险恶哪里知道半点?洛阳被破,一路逃到南京,惊魂未定,没过多久,北京失陷,他在南京陷入了储位之争,被人骂的狗血淋头。
其实他不是什么杰出的皇帝,但也不是被人骂的那么不堪。究竟来说,他其实就是个普通人罢了。
“将皇帝扶起来,”曾志国吩咐道:“李天柱,交待下去,按我的吩咐去办。这里留下人好生伺候着皇上,不要让他出了什么事。”
李天柱响亮的答应了一声,接着就出门办事去了。
南京的内阁,勋戚,六部九卿,还有宦官,抓大部,留用小部,比如一些名声不错,而且确实清廉还能办事的官员,除此之外,全部暂且看管,并不杀一人。
这一次,倒不是他心软,南明残军甚多,而且地方上还有强大的实力,现在把中枢一扫而空,将来再想重建就复费更多的心力物力。
暂且留着,用他们来办事,这样只要打退尾随左梦表庚前来的清军,江南与整个南方,大约就可以传檄而定了。
至于后帐,那么可以以后慢慢来算。
最少,他不用立刻担心没有粮食和银子,以江南一地就能供养他的军队了,将来再扩军时,裁撤其余兵马,赶郑芝龙下海,收他的海权,五年之后,他就能用南方的财力物力建起一支拥有火铳和火炮的二十万人的主力部队。
八旗已经在迅速腐化下去,北方的灾荒还要持续很久,那是个烂摊子,不但养活不了八旗,建奴还需要给北方几个省输血,没有江南财赋之地,他们是玩不起的!
现在关键的关键,就是收拾南京人心,安定大局,调动大量人力物力,修筑南京城防,安炮位,设防区,准备迎接来日大敌!
他下决心,就在南京,胜则华夏重生,败则与国同亡!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