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国考虑了很久,最终下定决心
他与阎应元相处时间不久,不过眼前此人,应该值得信任,最少,现在他看不出来阎应元有背叛的理由
况且,核心机密他也不会说出来,这一点,为上位者必须坚挂谨记,再心腹的手下,也绝对不可把自己的底牌全部亮给对方
沉吟了片刻后,曾志国便轻声向着阎应元道:“丽亨,以你之见,四府之地还能太平多久?”
阎应元倒是没有想到他直接便以这个话题开始,当下浑身一震,迅速低下头去
半响过后,阎应元方道:“大帅,以下吏之见,年后一两月间,亦就是三四月间,农忙稍稍一缓,黄帅和左营就会进兵,京营兵也会相机而动,大战必不可免”
当时的军事行动无法与后世相比,除非是流贼或是个别穷兵黩武之辈,不然,非得等农闲时才动兵,也就是春夏之交的时候才动手不然,一支三万人的大军,就算营中已经有大量的辅兵,亦非得抽调数万或十万百姓协助不可,不然,军队根本无法调度现在左营以江西为根基,还有湖南兵,浙江兵,黄得功部,这些明军久驻地方,等若是把驻地当成自己的地盘,虽然平时盘剥勒索,不过,如果是在春耕紧要时动兵的话,等收获的时候,军粮就有可能匮乏,这种行径,与杀鸡取卵没有什么区别
曾志国自然明白此理,不过他并没有先评论对方的这个见解,而是又问道:“那末,建奴呢?”
阎应元面带谨慎,道:“按常理说,建奴用兵多半在夏秋之交,那时马匹肥壮,适合出兵
早春时,是马匹最瘦弱的时候,下吏以前听说,老奴在时,常因为马匹瘦弱掉膘而重责各贝勒各固山,而这几十年来,建奴在春天用兵的纪录,真是屈指可数所以,如果建奴要用兵的话,最早也得在五月左右”
对他的判断,曾志国也不能说错毕竟,阎应元全部都是按照当时的常识来做的推演,可以说,正好切中实际,并没有虚妄荒诞的故作高深一个农耕民族的战争只能按节令来进行,当然,如果是遇到外侵自然另当别论而游牧民族的战争,也只能根据牧畜的情况来进行,否则,也一样会被惩罚
不过这一次阎应元地判断应当不准
他直截了当地向着阎应元道:“按说丽亨判断地并无差错不过以本帅看来最多在明年二月间黄帅和左营就会有动作他们一动建奴就会动”
“哦?竟是如此吗?”阎应元当然不觉得曾志国是个大忽悠没事来同他取笑既然十万大军地统帅有此判断自然也有相应地理由断然不会信马由缰地乱说
“是地”曾志国很肯定地说道:“朝廷忍我很久绝没有办法再忍下去了”
他面露诡笑又道:“就是朝廷想忍朝中地大员们也不会再给我一文钱地饷银他们不给钱给物就算他们不打来我还要打过去呢”
虽然现在为曾志国效力听到这样地语言阎应元心中仍然是一阵不舒服只是他也不愿反驳主上只得隐忍不发默然不语
曾志国似笑非笑,瞄他一眼,突又昂首道:“建奴是我大明死敌,发易服,毁我发肤礼教,蒙古人在中原不到百年,华夏二百多年才恢复元气,再沦陷于建奴手中,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恢复于今,放眼天下能抗建奴者,唯有本帅一人这重任本帅一肩挑了,就不能再顾忌别的了自我斩史阁部幕僚,杀郑氏叔侄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这也算是剖明心曲了,阎应元心中一阵感动虽然他对曾志国的话并不算是完全的赞同,不过仍然默然点头,却也不知道是同意此说,还是不得不敷衍了事
却听曾志国又道:“朝廷可不止九江和芜湖那点地盘,就算糟蹋点人力,朝廷缓的过来你听我说,明年一开春,诸帅肯定就会动员,沿各路配合进兵而朝廷使节,也会派出,与建奴商议款事”
“什么?”阎应元这一次当真是大为震惊,他吃吃道:“行款?去年就曾经行款,派了使节北上,结果使团到现在还没有回南京,被建奴扣在京师不放皇上让光禄寺送了三十万石给平西伯,就是为了让此贼奉朝廷正朔,结果吴贼收了粮食,却还是坚持受建奴平西王的伪职,建奴已经决意过江,此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