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在下也跟定大帅了!”张广仁对曾志国是感激到了心底里,先是有赠银的大恩,然后又有活命的大恩,现在又有提拔重用的高天厚地之恩德,他对曾志国已经是敬重和迷信到了骨子里,当下与萧逸云重重一击掌,“啪”一声过后,两人相视大笑,竟是觉得心胸间快意无比。
曾志国对身边人的影响力在经过不短时间的上位者生涯后,又有意锻炼月余,现下一举手一投足间,已经颇具成效!
刚刚被招用的两个文人幕僚呆呆的看着曾志国远去地身影,发自内心的呐喊着:“曾大帅,威武!”火热。
他迷茫和痛苦了一阵子,不过很快就把自己的心态扭转了过来。东林党再怎么厉害也是人。一个利益集团总会有分化,有争斗,有种种的利益冲突。自己只要抱住史可法这条粗腿,好生经营。先把镇江的军权牢牢抓住,然后慢慢经营,总归有扬眉吐气的那一天!
想想清军已经放弃了渡江的打算,左梦庚可是有几十万大军在赣北,黄得功也有一镇三万战兵在芜湖驻守,只要赣北不失,皖南就可保无事,这几个战略要点掌握在明朝的手中,清军就只能徒劳无功,根本没有可能打下南京!只要南京这个政治军事中心还在大明手中,建奴就没有一点机会能得到天下,这一点曾志国有绝对地信心,没有一点怀疑!
建奴很快就会腐化,军队的战斗力一年比一年下降;建奴还是悍然颁布了剃发令,现在江南各地沸然,北方也很不稳,建奴已经与历史上一样失掉了全中国汉人的民心,原本想天下安定拥立新朝的人,也会慢慢转变;建奴的后方不稳,要提防草原上的蒙古部族随时杀向它的背后,所以没办法投入全力,主力满洲八旗常年在北京驻防,根本不敢全力南下;长江一稳,原本要投降的几十万明军只有三分之一投向了建奴,还有三分之二的强兵留在了江南;总之,大局有望,大局非常有希望!
江南百姓可能不会再遭遇一次又一次地屠杀!
华夏三千年文明不会在西风东渐地时候突然断绝,在经历了百年的黑暗之后又死上几千万人地苦战,才又重新站立起来。
中华大地不会被一小群的利益集团所霸占,也不会被强迫的断绝掉一切科学文化经济上的进步,以华夏文明海纳百川的接纳能力,中国绝不会固步自封,成为西方人眼中彻头彻尾的野蛮种族。
一切美妙的前景就在曾志国眼前,这使得他经常激动的全身燥热,发抖,或是在半夜里起来向着半空挥拳嚎叫。
在这样的大局面前,曾志国觉得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哪怕东林党是魔鬼的化身,他也愿意拉着对方的手去跳舞。
“卑职见过阁部大人。”
自从下定了决心之后,曾志国对史可法也很恭顺。虽然不是言听计从,不过他的任何举措都会与史可法商量,然后两人协调办理,这在明末武将专擅已经成主流的前提下,尤其让史可法觉得满意。
“功亭,下次来见老夫就不要这么多礼了。”
史可法的房间里放着一个红木打造的木箱,里面有储藏的冰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取出来一些放在房间的四角,这就使得整个房间凉快了不少。就算如此,曾志国束甲在身,一样热的满头大汗。
全副盔甲束刀在身,腰间带挂着撒袋,后背有弓,这是武将参拜高级文官的大礼,以曾志国今日的身份以及他与史可法的交情,原本并不需要如此的。
现在他也取了个别号,以他的墨水想来想去也没有合适的,脑子里灵机一动,便取了功亭为号,对他这个别号史可法也算满意,现在史可法称呼曾志国,便是叫他的别号了。
“回大人。”曾志国在史可法面前其实也很随意了,行礼之后就把甲胄去掉,笑嘻嘻的对史可法道:“大人有所不知,卑职现在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对大人恭敬一些,也教旁人看在眼里,免得有闲话出来。”
“唉。”
史可法对镇江的文官集团也并不能一手遮天。他威望当然够了,不过明朝的文官集团不但不怕皇帝,也经常会顶撞和违抗上司的命令,以此来展露自己的风骨。所以史可法虽然威望是南明第一人,有的时候也不得不选择退让和妥协。
“功亭,你还是太年轻了。要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过急切去做,要缓缓图之,懂么?”“是,卑职明白。”曾志国精神抖擞的答道:“卑职就要去留都面圣,今日想想要与阁部大人暂别,所以特意来此,也是要请大人对卑职有所训示。”
“唔,功亭你想的很周到。”
史可法陷入了沉思之中,曾志国知道此老考虑事情时并没有急智,于是也就静悄悄的在一边等候。
他看到史可法的两鬓已经有不少白发,显然是这一段时间操心不少,而且刚刚与自己说话时,也是语气诚挚,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