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毒誓,让白世祖听了也心惊胆战。谁对鬼神不心存敬畏,人人都相信是有地狱的,所以鲜少有人敢拿这个来说事儿。
陆氏一听,觉得大事不,也顾不得是不是会遭天谴,便道:“你这个黑心肝的狗奴才,你为何一心要害我?夫君,他敢立誓,妾身也敢立誓!若真是我指使的他们害槿儿,那就让我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下辈子投胎也做个猪狗!”
白世祖被惊得倒退了一步,两个人都立下重誓,叫他实在无从判断。
陆氏看这白世祖的样子,突然站了起来,仰天大笑道:“哈哈……没想到我陆凝香谨守本分,战战兢兢地为你生儿育女十多年,到最后竟然落得个谋害子女的罪名,夫君……你好无情,既然夫君不相信妾身,那就让妾身以死明志吧!”
说着就用足了力气,在众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一头撞到了墙上,身子颓然地倒在地上,头破血流。
白云兮惊恐地大叫:“母亲……”
然后就扑了过去,将陆氏抱住,哭的声嘶力竭,道:“呜呜……不要死,母亲,不要死,不要丢下兮儿和轩弟,兮儿不能没有母亲啊!”
白木槿知道,这一次,陆氏算是逃过一劫了,那一撞,只要撞不死她,她就可以获得白世祖的信任,而她若继续追究,那就要背上逼死继母的不孝之罪。
白云兮果然是个聪明的,立刻就大哭道:“父亲,父亲……你为什么要怀疑母亲,为什么啊?呜呜……就因为这两个莫名其的奴才,你就要逼死母亲吗?”
白世祖也被陆氏的举动给吓着了,赶紧道:“快请府医过来,救人啊!”
然后再也顾不得什么怀疑不怀疑,扑过去将陆氏抱进怀里,就飞奔出槿兰苑,他对陆氏是有真感情的,看到这惨烈的一幕,心都跟着碎了,怎么还会怪她呢!
白世祖和陆氏一走,白云兮也赶紧飞奔着跟上,一众下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李全拉着鹿子跪在那里,哭求道:“大小姐,奴才说的是实话,可是……可是也没用了,夫人不承认,奴才也没法子,求您放过奴才们的家人,奴才们愿来时做牛做马报答小姐的大恩,现在就以死以谢小姐!”
白木槿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是陆氏自戕的行动,彻底宣告了她的胜利,白世祖就算知道是她干的,也不会追究了。因为在他的心里,自己这个女儿,可比不上陪伴他十多年,并且还要陪伴他很多年的妻子。
白木槿吩咐道:“将李全和鹿子拖下去,先关进柴房里,等候父亲发落吧!”
这只是两个刽子手,没必要她动手,白世祖也不会饶过他们的,无论是为了给她一个象征性的交代,还是为了掩盖陆氏的罪行,他们都是活不成了。
她也不会怜悯他们,因为他们为了一己之私,就助纣为虐,竟然真的要烧死她,这样的歹人不值得她怜悯。
“多谢大小姐开恩,奴才们感激不尽,夫人无德狠毒,大小姐万事小心!”李全还真是个聪明的,知道这个时候要多捧着白木槿,才能保全自己的家人,他为了一百两银子,断送一条命已经够了,不能再搭上自己的家人。
白木槿并没有理会他,将一群人打发走了,才对瑞嬷嬷道:“咱们也去看看吧!”
自然得去看了,否则就是不孝啊。更何况,她还要在白世祖心里种下一颗种子,现在不会开花,但总有一天,会成为白世祖舍弃陆氏的理由之一。
多行不义必自毙,陆氏不会永远都能如此幸运的。这一撞,恐怕她也要好些日子不能下床了吧?
白木槿带着人赶往了福禄苑,陆氏的起居室被烧,她肯定只能在福禄苑里了。
赶过去的时候,府医也到了,正在给陆氏处理伤口,陆氏也的确是个狠角色,那一撞虽然不是抱着必死的心,但也用了很大的力气,所以头上的伤口很深,也流了很多血。
不过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换了白木槿,也会毫不犹豫地撞上去,因为只有越狠,收获的效果才越大,不然怎么让白世祖心疼呢?
只有把白世祖心疼了,才没人能将谋害白木槿的罪名安在她头上,即便是老夫人也不会硬要违逆白世祖的意思。白木槿就更不能了!
“大夫,我母亲的伤到底严不严重?”白云兮心有余悸地问道。
大夫快速地给陆氏包好了伤口,才擦擦汗道:“伤口很深,恐怕要留疤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