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薇放了假,一大早便寻来东宫,同元策一起用了早膳,又坐在六方椅上,看他处理政务。
一个时辰前女娘还是很新鲜很稀罕的望着太子,只觉他哪里都香。
袖口香,脖颈白,连胸膛也软硬软硬的。
娇软的脸颊贴着长臂,更是将小腿搭在人家膝盖上,丝毫没有男女大防的念头。
水眸安静望着,那双冷白修长的手指握着青玉徽笔,狼毫沾着赤色朱砂落在绢布,笔力苍劲,力透纸背。
女娘家惯用的钗环玉勾触在玄色衣袍,粉玉的暖调同玄黑的冷然相碰。
白瓷青茶旁摆着八盘点心,精致可口,各类均有,青德就差没将膳房搬来。
冷眸专注望着账本,旁边小女娘愈加不安分,不断发出声响,俊美的脸庞没有多余的神情,元策没工夫顾得上。
户部的账迟迟算不清,别说东宫,就是整个朝堂大臣都要熬灯油赶进程。
赵若薇像是椅上长了钉子,怎么也坐不稳当。
白嫩的小手拉过长臂,女娘早已褪下绣鞋,繁重裙摆下双足看不到,人已钻进青年太子怀里。
她拉开的还是元策写字的右手,后者没出言,俊朗的眉头皱了下,显然突然打断思绪,确实带来影响。
可也没说什么,依旧忍着女娘胡来,等人钻进来,右手的毛笔顺势落在绢布上,简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女娘坐在坚实的左腿,两手紧紧勾着冷白脖颈,水眸看向绢布,只觉没趣。
悬在半空的玉足够不到地面,她扬了扬小腿,绣着蝈蝈的丝袜已翘在另外一条腿上。
女娘晃了晃细肩,连带椅上坐得挺直的身躯也微动。
长指将朱笔放在笔托,拿过碟中指甲大的点心,放入女娘檀口。
女娘将额头抵在坚硬的胸膛,小口嚼着甜腻的点心,缩在淡淡清香的怀里,她终于老实些,陪着太子看折子。
没一会,鸦羽般浓密的眼睫慢慢合上。
怀里小女娘没再闹腾,俊美的脸庞稍许低下眼帘,见娇软的女娘安详的睡在臂弯内。
小小的一团缩在宽厚的胸膛里,就像女娘养在东宫的狸花猫,最会喵喵撒娇讨食。
太子没再看,冷眸回到奏报上,只是长臂不自然的收拢。
藕色的披帛散落,无声搭在黑缎鞋履,层层垂叠的轻纱像是薄雾般笼罩。
外面袭来微风,吹起半片帛纱,盖在玄底绣金的衣袍上。
女娘睡了半盏茶的工夫,已做完美梦,嫣红唇口上下咬了咬,喉咙深处发出轻微的咕咕声。
她蹭了蹭元策胸膛,弯而翘的眼睫眨动,像是采蜜的蜜蜂翅膀。
女娘缓过神来,才慢慢睁开水眸,白皙的额首还抵在坚硬的胸膛,她抬起脸,望着玄袍上浅红的胭脂,又抬手摸了摸眼尾。
阿娘给她擦的胭脂定然掉了,想到好看的眼尾红被抹掉,女娘忍不住低嚷,懊悔的皱起小脸。
“太子哥哥快看,我眼尾那处的晕染可是蹭掉了,可是少了胭脂?”女娘仰起小脸,急着询问。
元策垂眸看去,面上平静,嗓音微凉道:“是掉了些,不碍事,还是好看。”
水眸盯着玄袍胭脂,女娘气得咬唇。
“定然不好看了,阿娘给我画了许久,这可是上京当下最时兴的妆容,半天还没过去,就被我弄花了。”
冷眸微顿,元策停下笔,拿点心递到嫣红小口边,也不见女娘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