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收了,也不知怎么回事被李少爷知道了,然后...”
李云溪打断他的话,“你能为了五千两同意他们进来,那茶山镇是不是还有类似这样的人?”
钱师爷猛地摇头:“姑娘,没有没有,他们能进来,除了钱,还有赵掌柜的保证,这也不算违背之前你说的话,城里有亲,可以接进来呀。”
李云溪挑眉:“真没有?”
“没有...真没...”在李云溪的目光下,钱师爷顿了顿,接着说:“就是有些村民为了赚钱,将粮食卖给外头的人。”
“这样的人很多?”
“这个我就不清楚,只知道有这回事。”
李云溪哦了一声,“天黑了,我要回家吃饭。”
钱师爷急眼了,赶紧说:“李姑娘,还有四天过年,县衙连买墨的钱也没有,用的还是文书自家带来的墨,你得开仓拿点钱出来,不然我们连年都过不起。”
“明天我去仓库!”
钱师爷:今天不能去?
可惜,李云溪走了,听不到他的心声。
两人刚走出县衙,迎面碰上一对母子,这人李云溪认识,偷了别人的信,跟陈老汉一起从福山镇进来的人,她记得当时是让被偷信的那户人处理,怎么人还在这里?
托李云泽的福,娘俩日子不好过,县衙四个月没发钱,钱师爷贴的钱,只用于县衙开销,衙役没有月银,那些小兵更没有,而靠帮他们浆洗、缝补衣裳的母子更没有收入。
日子难,所以知道李云溪来了县衙,三娘便来堵人。
“李姑娘,我..我能不能去城西住?”
“为什么?”
“我想去那边租间屋子,这样离码头近一点,方便帮人浆洗衣物。”
看着母子两人红肿,生了冻疮的手,李云溪没问那家人如何处理,若是处理了,两人不可能站在这里,想来他们原谅了。
“行,你一会去跟文书说,让他给你办一个户籍。”
三娘既惊又喜的看着她:“真的?”
有了户籍,她就是禹都县人,可以在这里买房置地,还能去申请建好的宅子,每年只要按时还钱,宅子就属于自己,比租房划算。
“嗯,送你儿子去慈幼院识字,他总不能一辈子跟着你浆洗吧。”
三娘愣了一会,擦掉眼角:“嗯嗯嗯,我知道,我会送他去识字,狗蛋快谢谢姑娘....”
听到狗蛋这名,李云溪皱眉,“让人给他取个名,这名难听。”
“是是...”
走了一会,凌七才问:“师父,你为何要让文书给她办户籍,这妇人德行不好。”
“她性子再不好,也让儿子活下来了。”
“那也改变不了...师父,怎么了?”见李云溪停下,凌七问。
“凌七呀,有些错,是可以被原谅的。”
“啊,比如?”
李云溪转身,认真的说:“比如你饿了,偷吃东西可以原谅,但若你为了钱权,出卖我,出卖禹都县,那就不值得原谅。”
凌七不假思索问,“可是山匪也是为了吃的呀,他们也该被原谅?”
“山匪是为了一口吃食?”
“难道不是?”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