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再也忍不住,捂着嘴痛哭出声。
何年红着眼眶轻轻揉了揉儿子的脑袋,“东儿,你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何意东摇摇头,竟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
“儿子觉得有些饿。”
柳氏担心的扶住他,急忙回头看向江清婉。
“江娘子,我儿能吃东西吗?”
顺着她的视线,何意东也看向了江清婉,眼底露出惊艳之色。
“这个姐姐,好生漂亮。”
“莫要胡言乱语!”何年轻嗤,“这位江娘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万不可无礼冲撞。”
何年回神,闹了个大红脸,忙跪在床上规规矩矩冲着江清婉行了个礼。
江清婉摆了摆手。
“不用谢,我收了钱的。”
“至于他能不能吃东西,要吃什么,这个要问钟大夫,我不会医病。”
她说完退到一旁坐在椅子上休息。
钟大夫忙去诊脉,何年带着柳氏来到江清婉面前躬身行礼。
“江娘子大恩,何某铭记于心,只要不违背本心,不伤害大周百姓,将来若有用得到何某的地方,您尽管开口,何某一定遵从。”
他说完又有些不放心地揽过柳氏。
“我夫人的双眼以后会一直能看见那些东西吗?”
江清婉摇摇头,
“符纸的功效已消,你也不必担心,她虽命格有些特殊,容易沾染些不干净的东西。但与你天造地设,你的命格可护她周全。”
何年和柳氏对望,心意相融。
夫妻情爱,最好的便是如此吧。
江清婉心有触动,忽又想到什么,低头从荷包里摸出个空白符纸画了符箓后递给何年。
“那个叫小福的,让他将符纸贴在胸口位置,三日不可摘也不能碰水,三日后,他的手就会恢复。至于救还是不救,何大人自己定。”
何年怔住。
若说刚刚的致谢,是一个父亲为了儿子,那此刻,他对江清婉又多了一份敬重。
他双手接过,再次拱了拱手。
“我替小福谢过江娘子大恩。”
钟大夫开了药方,叮嘱之后,便和江清婉一起离开了何府。
何年和柳氏亲自相送。
等马车离开,守在门口的小厮这才将之前秦明朗和苏玉兰在门口纠缠辱骂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柳氏脸色一沉。
“哼,真是错把鱼目当珍珠,丢了真正的宝贝。以后有他们后悔的。”
她又看向何年。
“老爷,他们怕是看中了你的职位,想要拉拢,这种人,莫要理会,免得脏了眼。”
何年笑着拍了拍她。
“夫人放心,为夫别的没有,一身傲骨,至死也不会弯。官场之事,夫人不必挂心,等东儿的身体养好,还是要早些送去书院,不可误了学业。”
柳氏想了想。
“你若任职,东儿应是有资格去太学院的,可那里……等过几日,我去问问青蕊郡主,自回京,我还没去拜会,她可要说我了。”
青蕊郡主的母亲,和柳氏是族亲,都来自新安。
当年何年被贬黜,京中官员无一人送行,墨青蕊却带了个大包袱一直送他们出了京城。
虽平日两家并无多少来往,但这份情谊,柳氏一直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