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钟大夫和小福全都呆愣当场。
“黑色的?”
钟大夫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难道是我老眼昏花了?”
江清婉走过去,指尖在金锁上点了一下。
一股黑气闪过,那金锁瞬间变得通体黝黑。
吓得小福立刻丢了出去,只觉指尖灼烧般的疼。
“怎么会这样?”
江清婉将黑锁捡起放在桌子上,隔空画了道符箓狠狠拍在上面。
金锁应声而裂,露出里面一撮头发,绑上头发的红绳上还贴着黄符,在那黄符之上,好像有一块红色的活物,跟人在呼吸一般,一起一伏。
“这……这是什么东西?”
柳氏盯着那东西,忽地反应过来。
“是它在吸我儿的气血是不是?”
江清婉点了点头。
“有人以金锁做局,流通于市,但凡遇到命格相符的,便会吸走此人的血气以滋养黑发的主人,就如河中撒网捞鱼,总会碰到像令郎这样,命格极为相符之人,那就是夺命了。”
柳氏听闻,气得去踹小福。
“你害苦了我儿。”
小福瘫坐在地,脸色一片死灰,心里愧疚的恨不得去死。
江清婉道,“他应是无心之举,否则自己也不会沾染了邪气。宋夫人应该能看到他指尖上的黑。”
柳氏这才注意到。
可此刻也没心思去管,“江娘子,是不是毁掉这个金锁,我儿就能好了?”
“不行,要把命夺回来。”
江清婉说了几样东西让何年去准备。
这种跟人斗法抢命的活儿她也好久没干了,莫名有点兴奋。
离京城百里之外的一处村落内。
闲散游荡的猫狗,忽然间狂吠不止,全朝着一处院子飞奔而去,却又不敢靠近,围在外面低哑嘶吼。
引得周围村民侧目,却又不知出了何事。
院子内升起出一张硕大的黑色符箓,笼罩在整个院落之上,刚刚成阵不过几个呼吸,就被一道金光狠狠撞碎。
院落内的杂物散落一地,房间内踉踉跄跄冲出一个女人,头发一半黑一半白,五官狰狞,满嘴鲜血却来不及擦,未走几步就摔在地上,不甘心的双目圆瞪,用最后一丝力气试图再次结阵。
阵法未成,就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身体痛苦地蜷缩成团,另一半黑发也彻底变白。
“胆敢破我道行,天涯海角,我必杀你!”
“主人,主人救我。”
一只乌鸦歪着头在墙边叫了两声,飞速朝着京城方向而去。
何府内,柳氏惊喜的看着缠绕在儿子身边的血色丝线一根根断掉,少年的呼吸也从似有若无逐渐变得沉稳有力。
“东儿,东儿……”
她激动的扑到床边,只是看着,没敢去碰。
随着斗法的完结,黑锁内的头发和符纸化作一道黑烟企图逃走,江清婉抬手压着,金丝缠绕捆了个结结实实。
那道黑烟挣扎片刻,彻底消散。
“可以了。”
江清婉抬手轻挥,床沿上的符纸随之飘落。
已经昏迷了十多天的何意东缓缓睁开了双眼。
看着围在床边的柳氏和何年,哑声开口。
“爹,娘,你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