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槿怀揣着珍贵的雪参,满心欢喜地回到村口时,一种莫名的恐惧瞬间攥紧了他的心。往日热闹的村庄,此刻竟被诡异的寂静所笼罩,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覆盖。
阿槿小心翼翼地推开自家院门,熟悉的母亲咳嗽声从灶房隐隐传来,这声音如同一束微弱的光,给阿槿带来一丝慰藉。然而,当他急切地走进灶房,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僵立在原地,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
灶火明明还在跳跃,可灶台前哪里还有母亲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森然白骨,那白骨上还挂着母亲那件洗得有些褪色的碎花围裙。阿槿的双眼瞬间瞪大,眼眶里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阿槿......”一个沙哑而又无比熟悉的呼唤声从房梁上传来。阿槿下意识地缓缓抬头,这一看,他的灵魂仿佛都要被从身体里剥离。只见母亲正吊在房梁之上,舌头伸得老长,青黑的舌尖无力地垂着,脚尖一下又一下地轻轻踢着一口打开的黑漆棺材。那棺材里,铺着一层洁白的糯米,而糯米之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锋利的缝衣针,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光。
“儿啊,快逃......”母亲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就在这一瞬间,母亲的眼球毫无征兆地突然爆裂,黑色的汁液如恶蛇般飞溅而出,溅落在阿槿的脸上。那冰冷黏腻的触感,让阿槿忍不住发出一声惊恐的嘶吼,他踉跄着连连后退,慌乱之中,竟撞翻了一旁的供桌。
供桌上的糯米白鹿团子像是被注入了诡异的生命,竟集体缓缓站起,它们用那黑豆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阿槿,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诡异笑声,那笑声如同指甲划过玻璃,尖锐而又刺耳,直直地钻进阿槿的脑海,让他的头皮阵阵发麻。
阿槿再也无法忍受这可怕的场景,他发疯似的转身,朝着村口拼命冲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离这个被恶魔盘踞的地方。
然而,当他跑到村口老槐树下时,一幅更加恐怖的画面映入他的眼帘。只见所有的村民都静静地站在老槐树下,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毫无生气的眼球向上翻白,喉咙里都插着折断的白鹿角,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族长手持着染血的木剑,一步一步地朝着阿槿逼近,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那木剑上不断滴落的鲜血,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血滴。
“既然你取了雪参,就该代替我们成为山神的祭品。”族长的声音冰冷而又决绝,仿佛来自遥远的地府。阿槿愤怒地瞪着族长,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心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你们这群疯子!这根本不是什么山神的旨意,是你们的贪婪和愚昧,让这个村子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阿槿声嘶力竭地怒吼着,可回应他的,只有村民们那空洞无神的目光和诡异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