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府的这顿席面,最后还是结束在欢声笑语里的。
一时高兴,薛沉鱼也喝了几盏果酒,以至于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仿佛飘在云端,还是秋华和玉梅给扶回去的。
“姑娘,您今天好开心啊,是因为侯爷回来了么?”玉梅好奇问道。
薛沉鱼晕乎乎的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我阿爹回来了,大难不死,九死一生,这是最该庆祝的事,难道不值得我高兴么?”
玉梅犹豫了一下,说道,“听二姑娘说,世子说改日也会过来府上,是不是要来提亲了?”
“提亲”二字,让薛沉鱼的脑袋一下清醒了不少,“你,你说什么?”
“我……”
“姑娘,玉梅年纪小,胡说的,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不等玉梅说话,秋华连忙捂住她的嘴。
“你怎么知道的?”
薛沉鱼的酒意醒了大半,揉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半阖着眼眸,压迫感十足。
玉梅噤若寒蝉。
秋华谨慎地斟酌着用词,说道:“……是那日,奴婢一时嘴快说漏嘴了,还请姑娘责罚。”
薛沉鱼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一眼,“你倒是会做人,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秋华还想再解释时,她便摆摆手道,“出去吧,我这里不必伺候了。”
玉梅和秋华互相看了一眼,老老实实地退出去了。
带上门时,秋华还犹豫地往里看了一眼,说道:“姑娘有事吩咐,奴婢就在耳房。”
“嗯。”薛沉鱼似是头疼,又揉了揉太阳穴。
秋华便和玉梅往回廊上走。
玉梅还小声道道歉:“……对不起啊秋华姐,都怪我嘴上没把门的,还把你给连累了,姑娘不会怪罪你吧?”
“放心吧,姑娘若是想怪罪,早就怪罪了。”秋华安慰道。
玉梅心里还是不安,又连道歉了几句。
秋华也不好告诉她,方才她说是自己嘴快说漏嘴的时候,姑娘肯定早就识破她这是为了回护玉梅,否则不会那么说。
屋内。
薛沉鱼甩了甩有点发晕的脑袋,起身倒了杯热茶。
清香划入喉,酒意也似乎跟着淡了几分。
不过,这都是错觉。
她确实不会喝酒,脑袋又晕乎了几分。
但还是注意到了某种动静,双眸看向窗外的方向,淡淡说道,“世子,既然来了,就现身吧。”
话音落。
后窗打开,司徒祯轻车熟路地跳了进来。
但他这次倒不是空手来的。
手上还提溜着一个竹筒,也不知是装的什么东西,得他如此珍视。
薛沉鱼觉得自己确实不胜酒力,扶着贵妃榻上的小桌子,又坐下了。
“薛大姑娘今晚也吃了不少酒吧,试试看这个醒酒汤如何。”司徒祯将竹筒郑重地放在她面前。
薛沉鱼愣了一下,抬起眼皮打量,他已经拧开了盖子,倒出了一杯醒酒汤。
醒酒汤一般以酸辣或者酸甜为主,为的是醒酒开胃,增进食欲。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醒酒汤没有以往那种突鼻而来的笋味儿,倒是有一股淡淡的竹子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