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心里得到了清净自在,无论是在皇城,在王府还是在任何一个地方,你都能清静。……”
薛沉鱼的声音清凌凌的,特意提高了音量之后,坚定的语气掷地有声。
她的这一通大道理下来,大雄宝殿内一片寂静。
落针可闻。
“好,说的好啊。”太后率先拍手叫好,“好一个口齿伶俐的丫头,说的好啊。”
“大福,你听听人家说的,字字珠玑,你不觉得惭愧么?”
司徒祯也是被薛沉鱼这一通趁机发挥给训得一愣一愣的,差一点就忘记了自己此时的人设。
幸好被太后的这一下给叫醒了,不服气地想挤出怒容,“你,你凭什么说我逃避?你经历过我经历的事么?”
“世子经历的臣女自然没有经历过。但世子经历过臣女经历的事了么?”薛沉鱼反唇相讥。
“短短数日,臣女先是听闻父亲殒命的噩耗,随后又听闻一向正直无私的父亲竟然做出谋害世子通敌叛国之事,侯府被封,天仿佛都塌了。”
“按照世子这个说法,岂不是我们侯府上下都得剃了头发去做姑子,去当和尚?”
司徒祯张了张嘴,发现无法反驳,便气恼地转向一边。
心里想的却是,这小鱼到底是有多少火,都趁机发作了?
“好,好丫头,你把哀家想说的话都说了。”太后原本被他气得够呛,这会儿心里那股气算是出了大半了。
“这小子就是打小一帆风顺,没遇到过什么挫折。既然遇到了不平事,就应该去面对,去争,而不是想着剃了头发躲到庙里来。”
“多大个人了,遇到事还只知道躲,成何体统?”
司徒祯一脸哀怨地看了看太后。
太后无奈地摇头,“丫头,你是薛家的大丫头?”
“是,太后。”薛沉鱼柔声道,完全不似方才说大道理时的样子了。
太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虎父无犬女,好啊。薛侯教出了一个好女儿。”
“大福,你这就跟哀家回宫去,你想跟陛下说的话自己去说。”
太后只是稍一抬眸,便有一股高不可攀的气势。
“薛侯和众将士一路护你回京,都是为救你而死。这个公道这个清白,理应由你亲口去替他们向世人澄清。”
司徒祯看了一眼薛侯和薛沉鱼,这才认命地对太后行了个礼。
“孙儿知道了。那孙儿就暂时先不剃度了,等这个事情过去了再来剃度。”
“你个小兔崽子!”
太后气得差点没当着佛祖的面打死他。
……
来时几个人,回城几辆车。
还有浩浩荡荡的一大批禁卫军随行保护。
在太后得知司徒祯还活着时,便差人快马加鞭回京报信去了。
随后,陛下就派出了一大批禁卫军来迎接。
薛沉鱼原本还担心要韩家的明枪暗箭,这下是彻底不需要她操心了。
由太后、公主和郡主压阵,还有禁卫军护着,谁能伤得了诚王世子和她爹呢。
便是韩鸿越,也不敢在太后面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