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人踏出帐门,整个营帐之中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拓跋略律孤身一人。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众人的身影,眼眸深处悄然闪过一抹令人心悸的寒意。
而另一边,在另一处营帐之内,公孙长裕正躺在床上静心养伤。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传入他的耳中。
“公孙兄弟!公孙兄弟!”这声音由远及近,显得颇为焦急。
原本紧闭双目的公孙长裕闻声猛地睁开双眼,旋即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就在这时,马胡儿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见到公孙长裕已经起身,马胡儿脸上立刻露出欣喜之色,笑着问道:“公孙兄弟今天恢复的如何了?”
公孙长裕冲着马胡儿点了点头回答道:“多谢兄长关心,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只要公孙兄弟能够早日痊愈,咱们便能一同再展宏图壮志啊。”马胡儿开怀大笑道。
接着,他像是想起什么重要之事一般,面色一正,侧身坐在公孙长裕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公孙兄弟,为兄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公孙长裕见状,连忙摆了摆手,宽慰道:“兄长但说无妨。”
“兄弟,哥哥我问你一句,最近你有没有派人去武安军那边搞些什么刺杀之类的勾当?”马胡儿一脸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周围除了他俩再无旁人之后,这才压低了嗓音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公孙长裕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他那狭长的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了一抹疑惑之色,皱着眉头反问道:“没有,小弟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养伤,兄长为什么这么问?”
听到公孙长裕这番斩钉截铁的回答,马胡儿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回了肚子里一些,他一边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如释重负般喃喃自语道:“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是兄弟你做的就行。”
公孙长裕见马胡儿这副模样,心中愈发好奇起来,连忙追问道:“兄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马胡儿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后,这才缓缓开口道:“也不知道是哪个蠢材竟然胆大包天想得出派三个人前去刺杀王敬安!唉,真是夜壶顶脖子上!不过好在这事儿不是兄弟你做的,这样哥哥我也放心不少。”
公孙长裕乍一听到“刺杀王敬安”这几个字,整个人都不由得浑身一颤,一双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睛在刹那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竟然有人想得出跑到武安军中里刺杀王敬安?!”公孙长裕瞠目结舌道。
马胡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接着说道:“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是谁抽风,要是这件事办成了还好,咱们能早日挥师翼州城,可惜啊,这事偏偏没做成,今天一大早,那三名刺客的尸首就被人给直接扔在了咱们营地的大门口。嘿,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下可好,陛下得知这事竟然没有发怒,但依我看呐,这回怕是又要有不少人头落地喽!”说完,马胡儿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我现在立刻去面见陛下!说明此事与我无关!”说着公孙长裕就要站起身来。
“兄弟可不能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病不要跟任何人有来往,这样你在陛下心里的嫌疑也就最轻,这时候谁冲最前面,谁嫌疑最大。”马胡儿一把按住公孙长裕,神情严肃地说道。
“那兄长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