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轻响,一把锋利的匕首悄然插入公孙长裕房门的缝隙之中。
随着轻微的撬动声,门缓缓打开,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身而入。这黑影身材高大壮硕,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他脚步轻盈,如同猫一般蹑手蹑脚地朝着公孙长裕的床榻走去。
终于来到床边,蒙面大汉停下身形,口中轻声喃喃自语道:“别怪我……”话音未落,只见他猛地握紧手中的匕首,手臂用力一挥,狠狠地朝着床上刺去!然而,就在匕首即将触及被褥的瞬间,他忽然察觉到有些异样。急忙掀开被子,仔细一看,原本应该躺着公孙长裕的地方,此刻竟然只有一个松软的枕头!
心中暗叫不好,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知大事不妙。还未等他有所反应,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劲风。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却见一个犹如砂锅大小的铁拳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直直地砸向自己。刹那间,眼前金星乱冒,脑袋里嗡嗡作响,一股剧痛袭来,蒙面大汉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随即重重地摔倒在地,昏死过去。
公孙长裕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得严严实实、昏迷不醒的壮汉,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我还是走吧。”
百里王孙看着他说道:”哎,我送你一程“他又瞥了一眼地上的壮汉,忍不住再次叹息一声。
“好“
“驾!”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骏马奔腾而出,扬起一片尘土。
“驾!”另一声高呼紧跟其后,两匹战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在宽阔的官道之上。
百里王孙稳坐马背,转头看向身旁与之并驾齐驱的公孙长裕,关切地问道:“你身上的伤势不要紧吧?”他的目光落在公孙长裕那略显苍白的脸上,眉头微微皱起。
公孙长裕紧握着缰绳,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回应道:“不要紧,经过这些天的休养,已经差不多好了。”然而话音刚落,他却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身体也随之晃动了一下。
百里王孙见状,心中不由得一紧,赶忙劝道:“你其实也不用这么急着回去,就当已经死了不是更好吗?这样一来,你能避开危险。”
公孙长裕坚定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缓缓说道:“如果我战死的消息传回去,母亲肯定会悲痛欲绝,妹妹也会终日以泪洗面。我怎能忍心让她们承受如此巨大的打击呢?”
听到这番话,百里王孙不禁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哎,你啊,就是太倔强了。我都已经跟你说过无数次了,饮马涧那边的水势一旦平稳下来,武安军跟大辽必定会再次打起来。你如今身负重伤,就这样冲过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公孙长裕一脸坚毅地反驳道:“可我总不能像你一样躲在这里苟且偷生吧?而且你的那些手下根本就不信任我,如果他们信任我的话,今晚也就不会迫不及待地想要置我于死地了。”
百里王孙听后,一时语塞,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
公孙长裕目光坚定地凝视着百里王孙,微微一笑说道:“大哥不必担心我,到时我能自己顾好自己。”
百里王孙眉头微皱,脸上满是担忧之色,长长地叹了口气后说道:你...哎....行行,反正你记住了,打起来的时候没事就缩起来,不行就把自己埋在死人堆里当尸体,大夫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说了你河水入肺腑,还要养大半个月才能痊愈。”说完这些话,百里王孙仍不放心地又多唠叨了几句。
公孙长裕用力地点点头应道:“大哥放心!”
谈话间,大辽军营已经出现在二人眼前。
\"吁——\"随着两声清脆而悠长的吆喝声响起,两匹骏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疾驰的步伐,稳稳地伫立在一个绿草如茵的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