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绝望地看向那些驱着马车退出几里地的同行,此刻只想将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云将军,小人家中有事……”
云暮给他抛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威胁道:“再废话,你往后都不用坐车夫了。”
马车缓缓前行,云暮被带着往前走了几步,她垂眸看向从马车里伸出的那只手。
“放手。”
俞白无理取闹:“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本世子从酒楼带出,倘若本世子在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
车夫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云暮试图将衣袖撤回,发现俞白攥得更紧了。她摸出一把匕首,将袖子一分为二,“我这等恶心之人,还是别污了世子的眼。”
俞白恼怒地将那截袖子扔了出去,“还不走?”
云暮已经离去,此话只能是对他说,车夫诚惶诚恐地驱着马。不过几息,马车被人叫停。
俞白步伐不稳地往回走,车夫收了云暮的钱,又怕俞白出意外,他一家老小小命不保,急忙搀住他:“世子,您要去何处?”
俞白睁着迷瞪的寻找那抹青色,幸而路人惧云暮发怒,没几个人敢上前,他很快就找回了那截衣袖。
拍了拍上面的灰后,俞白将其紧紧攥在手心。
车夫方才也是见了两人的不和,如今看到这一幕,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俞白得了东西,也不再闹了,在侯府的小厮把人接进府后,车夫马不停蹄地走了。
云暮在外头晃了一圈,打算借酒消愁,却喝了一肚子的茶。府中埋的那几坛酒已经被师父和安叔喝了个干净,看来还是得再备上一些。
她漫无目的地在城中闲逛,路过从前的云府时,她驻足停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走进去。
不远处有一人看着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行至王府,云暮也学着沈聿明的做派,趁无人时翻了进去。落地时,她才要戒备的侍卫解释一句,就听见他们道:“云将军,王爷在书房。”
“知道了。”
她心想,王府的守卫这般松散?
“你这袖子怎么回事?”
云暮这才想起此事,她抬起手,“哦”了一声,“方才遇到一个醉鬼,抓着不放,不好对他出手,只能削了衣袖。”
沈聿明道:“俞白?你去寻他了?”他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结交,自然也听说了俞白的事,
云暮掐住他的脸:“胡思乱想什么,师父约莫是在西南,我心下烦闷,出去走走,没想碰见了他。”
沈聿明抓着她的手蹭了蹭:“见了就见了,没一会儿侯府的人就到了,你管他死活作甚?”
醋是要吃的,正事也是不敢忘,他道:“我派几个人去西南探查你师父的下落。”
云暮的手下皆多是金吾卫,平日里可以用梁文帝的名义使唤他们调查京中官员之事,寻师父一事却是不能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