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煦呵了一声,顿时心情全无,他搁下筷子,“学堂还有事,你们慢用。”
沈聿明咧开嘴笑得格外灿烂,还冲对方挥了挥手:“孟先生慢走,我们就不送了。”
云暮看着孟煦一动未动的早膳,暗中掐了沈聿明的腰身,眼神里暗含警告。起身去追孟煦。
“兄长!”
孟煦脚步未停,甚至还加快了速度。
云暮在心里长叹了一声,拔腿继续追,临到府门时才终于追上:“兄长,你生气了?”
孟煦硬邦邦地开口:“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云暮解释道:“王爷他小孩子心性,方才是和你闹着玩呢。”
孟煦冷笑了一声:“这话也就你信。先前还当你真的和他断了,今日又是怎么回事?你昨夜还留他在府中过夜?”
他记得她从来不会轻易放人进府,更不会留人在府中过夜。听着沈聿明的意思,他们昨夜一直待在一起,孟煦不敢想他们如今已经亲密到哪一步了。
云暮心虚地移开视线,“昨夜谈完事已到宵禁,只能留他在云府。”
孟煦观她的表情,心里更堵了。他原想着查清当年的真相,还镇北侯府上下几百口人清白后再和云暮表明心意。
可谁知半路杀出来一个沈聿明,对方还几次三番地挑衅他。
孟煦起初没把人放在眼里,他不信一个十几年没见过的幼时玩伴能越得过他。
后来发现云暮和沈聿明的关系越来越近,他几次三番想把情意宣之于口,但最后还是忍下了。
哪怕他真实的身份已经无人知晓,但大仇未报,他又怎能心无旁骛地和云暮在一起?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今日爆发。
孟煦突然扣住她的手,“小暮,你知不知道……”
“你们在这啊,幸好来得及。”沈聿明提着一个食盒朝他们走来,孟煦依旧圈着云暮的手腕没有松手。
云暮甩开他的手,看向沈聿明:“你怎么来了?”
沈聿明挤在两人中间,将食盒递给孟煦:“见先生没来得及用早膳,本王让砚石从厨房装了些吃的。先生放心,都是没动过的。”
碍于云暮在场,孟煦只能接过食盒,干巴巴地道了声谢。
沈聿明拉着云暮往回走,头也不回地说道:“先生慢走,本王和云大人还有要事商议,就不送了。”
身后的孟煦握紧了拳头,手背青筋暴起。
路上,云暮看着轻柔地替她揉着手腕的沈聿明说道:“只是看起来吓人罢了,他一个书生,能有多大的劲?”
沈聿明不满道:“我都不舍得用这么大的力气,他凭什么?左不过是心里醋我和你好,又不敢对着本王发作,只能寻你麻烦。”
他又叮嘱云暮:“往后离他远些。”
云暮好笑地看着他:“你家妹子孤男寡女和人共处一室,你不担心?”
沈聿明在外生活了十几年,对宫里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并无多少感情,他道:“我母妃只我一个孩子,这话说不通。”
“你方才说谁没寻到?”
云暮收回手,道:“除了卢靖还能有谁,卢家先前和东胡勾结,我怀疑他带着那些人去了东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