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许久不见。”
房间逼仄,一眼就能把里头的东西收进眼底。不过各一张桌床椅,就把屋内的空间侵占得差不多了。
侍卫在房里挪动了片刻,终于将椅子放进了屋内。
不用人招呼,云暮已经自顾自地坐下饮茶。
“云大人叫错人了,这里没有太子,只有一个废人。”梁今越依旧把头埋在书中,久久才翻动一页。
云暮认得那本书。
那天她把梁今越押送到此处后,梁今越对她说了第二句话,“云将军,可否将书架第六排的那三本书给我送来?”
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让云暮很意外,她没有直接应下,“此事得奏明皇上。”
梁今越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云暮把那几本书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就连火烤的法子都试过了,还是没发现有何异样。她这才送去勤政殿问过梁文帝的意思。
不过是看几本书打发时间,梁文帝也就允了。
椅子和床离得极近,剩余的几本书整整齐齐地码在枕边,没有一个卷边。他倒是保护得很好,云暮隐隐能猜出这几本书是何人所赠。
她手才抬起,梁今越像是背后长了眼一般,“别动那些书。”
云暮一阵无语,继续将手抬起,从袖中掏出了一张被折得方方正正的纸,将其摆在梁今越面前。
“殿下,此人带着那些逃跑的私兵去了何处?”
画纸上俨然是卢靖的脸。
梁今越只扫了一眼,又将视线移回书上,“我不认得他,云将军认错人了。”
“认错?那殿下不如解释一下此物?”云暮拿出那个从万宝斋那儿买来的玉冠。
这次梁今越更是看都没看一眼,便直接道没见过。
云暮被他的反应气笑了,“没见过?不如本将军去寻胡宗远来,让他替您回忆回忆?”
“万宝斋虽是我的产业,但东西我怎能样样认得?云大人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云暮抽开他的书:“我能替你把书寻来,也能把它们毁了。”
梁今越被云暮捏住命脉,只得看向桌上之物,他目光闪烁了一下,道:“云大人,我确实不认识此物。”
油盐不进,云暮冷笑了一声,“把人带上来。”
在大狱待了一阵子,日日清汤寡水,米都没有几粒,胡宗远的身形消瘦了许多,梁今越差点没认出来。
云暮拿着玉冠问他:“胡宗远,你可还记得此物?十五万两银票拿得可还开心?”
胡宗远瞳孔一缩,看了一眼梁今越,矢口否认,“云将军,小人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