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还热热闹闹的凉亭如今一人不剩,连酒气都没有留下半分,云暮心道,七皇子的动作倒是快。
凉亭空无一物,虽说那是无关紧要之物,但既已找了借口出来,自是要做足样子。
“那枚扳指是御赐之物,还不快去给本将军找?皇上哪日若是问起,你们可担得起责任?”
领路的小厮是从宫里出来的,平日里跟在七皇子身边,好东西没少见,但也听说过不少有关云暮的事,他没敢质疑云暮之言。
“将军在此稍坐片刻,奴才这就去帮您寻回扳指,定给您一个交代。”
云暮却率先走出了凉亭,“本将军还要进宫面圣,无暇等你,东西找到后派人送去云府便是,我的人呢?”
太监把人往门口引:“人和马车都在门外候着了。”
云暮出门后果然看到砚石坐在马车上,她对太监说道:“替本将军和七殿下说一声,下次邀本将军叙话时,别再带上那些扫兴之人,否则皇上那里就瞒不住了。”
小厮讷讷应了一声,“是。”
一路上,砚石频频往马车内看,在马车第三次碾过一块碎石时,云暮终于拉开了车帘,“心不在焉的,马车都赶不好,发生了何事?”
砚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云暮催促的目光中开了口:“大人给属下吃了什么药?”
说罢,他面色涨红,双眼虽是看着前边,余光却一直观察着云暮。
云暮忽然压下身子,凑到砚石的肩头轻嗅了一下,瞬间乐了,“他们给你塞女人了?”
砚石的脸更红了,讷讷不语,双目乱瞟就是不看云暮。
和云暮分开后,他被带到了后罩房,一桌子好酒好菜,他一口未动。那些人眼看他不上钩,又叫了好些个衣着清凉的侍女伴舞奏乐。
他不知云暮的目的,不敢轻举妄动,而后可耻地发现他不能人道了。
他借口出恭,让鸟儿给王府送去了信。他能察觉出自家大人和王爷之间有猫腻,于是在字条上极尽描述七皇子的殷勤和女子的勾引,果不其然,沈聿明很快就带人赶了过来。
方才还不肯放他离去的人殷切地把他送了出去,路上还碰到几个神色匆匆的官员。
“大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才提前让属下服药?”
云暮听他说完,笑得直不起腰,她拿出一个药瓶,“吃一粒就够了,切莫多吃,回去让安叔给你炖些补汤。”
见他还并未真正放松,云暮拍了拍他的肩:“无事,本将军也吃了。”
云暮是太监,太监吃不吃药都行不了事,但他不是!砚石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云暮轻咳了一声,“你不信本将军?”
“属下不敢。”
砚石吃了一粒药丸,还欲再多吃一粒,被云暮制止了。
“不许多吃,这是本将军从鬼市买的,一赤焰虫做药引,前些日子那些爆体而亡的人就是吃了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