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知有这么一遭,还提前给人服了药,但亲耳听到时,云暮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带我……”
“殿下。”
云暮话未说完,小厮朝她身后行了一礼,回头一看,发现是七皇子。
“殿下。”
“云将军让孤一顿好找。”
云暮不以为意地说道:“下官喝不得酒,现下连闻着酒气都会起疹,这才匆匆出来透口气。”
她撩起一截衣袖,白皙的腕子上果然上长了不少红点。出来时她就想到会有人来寻,已经提前服了药。
七皇子道:“是孤思虑不周了,去给云将军找个大夫。”
“下官本就是医者,不用麻烦,给我下官打一盆冰水即可。”云暮从荷包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黑乎乎的药就往嘴里塞。
再被冰水一激,云暮手臂上的红疹果然消了不少。七皇子啧啧称奇:“云将军不愧是师出药王谷,所以你方才去崔府是为了崔相?”
云暮嗯了一声,“丞相告了几日假,除了大夫谁也不见,皇上忧心不已,下官作为臣子,自然要为皇上分忧。”
她叹了一口气,“可惜只能在门口问上几句,并未得见丞相,想来他心里也还在怨下官。”
愁容和愧疚布满她的面容,七皇子宽慰道:“皇兄做错了事自该受罚,云将军也不过是奉旨办事罢了。”
“只是丞相乃皇兄的亲舅,皇兄自小常在崔府行走,与丞相亲如父子,丞相一时伤心迁怒于将军也是人之常情,云将军切莫放在心上。”
两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正院。
云暮心生警惕,面上仍和七皇子谈笑风生,才刚坐下,一个小厮火急火燎地跑进了院里,嘴里不停地喊着殿下。
七皇子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小厮深吸了一口气,“殿下,秦王殿下来了,小的们没拦住,他已经闯进府中了。”
“废物!”
七皇子对着院里的人怒吼:“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那些人给孤打发走?等着给人留把柄吗?”
好端端的,沈聿明来凑什么热闹,况且这宅子是他暗中置办的,对方没道理会发现。难不成是有人通风报信?七皇子狐疑地看了云暮几眼。
同样意想不到的人还有云暮,但也庆幸沈聿明来了。
“皇兄怎么来了?”
沈聿明上前拍着七皇子的肩,笑道:“皇兄平日里对你们疏于关照,竟不知此处是你的宅子。”
他顿了顿,扫了云暮一眼,意有所指道:“七弟,皇兄劝你一句,交友需谨慎,有些人得提防。”
七皇子干笑了两声:“皇兄今日怎会想到来臣弟这儿?”
沈聿明道:“方才本王在崔府门口瞧见你的人,本王怕你被人坑骗了去,这才特意上门。”
三句话有两句半是在阴阳怪气,云暮冷了脸:“秦王殿下,七皇子,下官就不打扰你们兄弟二人叙旧了。”
说罢,她揪过一个面熟的小厮,“后罩房在哪?去把我的人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