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捏住他的双颊,“不许说了,你也该歇着了。”
心里装了事,云暮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一想到她将沈聿明压在树上亲的事被师父他们发现,又羞得蹬了两下脚。
“咚咚咚。”
敲击石壁的声音响起。
云暮看向挨着床的那面墙,没有动作。片刻后,那边又传来咚咚声。她才想起这面墙的后面是沈聿明住的厢房,床也正好在墙后。
她抬起手,也敲了三下。
“咚咚咚。”
这一次,声音是从窗外传来。
云暮点了一盏烛火,放在窗边的桌子上,将窗子又往上撑了几分。
“还是睡不着?本王过去给你唱童谣?”
云暮趴在窗边,半张脸面对着沈聿明,“又不是毛头小孩了,哪里还用得着唱童谣。”
沈聿明轻笑了一声,解下腰间的香囊递给了云暮:“里面有几味安神的药材,你把它放在枕边。”
他日日将香囊佩在身上,时间长了,已经有些褪色。云暮摩挲着上面的竹叶纹样,这还是她给沈聿明绣的。
原想绣个白鹤的样式,但她鲜少做这种事,心里想的和绣出来的完全不是一个东西,只能忍痛放弃,选了更为简单的竹叶。
沈聿明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再不睡,本王可就要履行白日的承诺了。”
云暮飞速取下支着窗的木棍,顺手熄了蜡烛,才亮了没多久的正院又重回黑暗。
一溜烟地跑回了床上,将香囊放在枕上,头一偏就能挨到,鼻息间满是熟悉的味道。
云暮想了想,突然从床上坐起,将枕头往墙壁的方向挪了挪,才侧身面对着墙壁躺下,手放在枕上,捏着那枚香囊,摒弃杂念,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天才擦亮云暮便已经醒了,正洗着脸,沈聿明就过来了。
“把你吵醒了?”
沈聿明摇头,“没有,平日里要上朝,这个点也该起了。”
云暮正要给他叫水,沈聿明已经从她的盆里掬起一捧水拍在了脸上,她只得递了一张帕子过去。
砚石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大人,王爷,早膳已经备好了。”
云暮闻言,有些诧异:“砚石?”
她又问:“砚清如何了?”
砚石答道:“多谢大人记挂,兄长无碍,今早已经换过药了。神医说再过五日便能摘掉纱布了。”
云暮欣慰道:“那便好,昨日事忙,要制好后也晚了,这才没去看他,等我从落霞山回来后再去看看他。”
砚石抬眼看云暮:“大人,属下想和您一同去落霞山。”
云暮皱眉,不甚同意:“你留在府中,砚清那儿还需要你。”
砚石坚持道:“神医还在府中,大人,您走后属下也会偷偷跟着去,事情了结后,是打是杀属下也认了。”
云暮心道,砚石和砚清不愧是两兄弟,执拗的性子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你想去就跟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