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百草遥遥看了一眼,“安叔,未来之事谁也不敢断言,不过我瞧着王爷比那皇帝老儿好。”
安叔叹了一口气,叫了两人远远守着花园,莫要让人靠近,他则把辛百草往芷园领,“罢了罢了,倒是我多虑了,你何时回江南?我们许久没有一起喝过酒了。”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梅树下的喘息声取代了水声,云暮伸出两指抵住沈聿明欲靠近的唇,“不来了,等会儿被人看到就解释不清了。”
沈聿明更想继续了,甚至还想留下些标记,他衔着云暮的指尖,用牙尖轻啃:“再来一回,早上的谢礼还未给呢。”
夜间巡府的小厮会经过花园,他们胡闹了许久,小厮恐怕快要到了。云暮冷静地抽回手指,“谢礼就不用了,我送你回房。”
沈聿明得了便宜还卖乖,搂着她的腰就是不松手,云暮只好哄道:“子时已经过了,这几日没歇好,明儿一早还得赶去落霞山,我想歇息了。”
覆着云暮侧脸的手指动了动,指腹抚过眼下的青黑,沈聿明惋惜道:“好吧,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云暮问道:“什么?”
沈聿明轻咳了一声,“今夜我要宿在你院里。”
“这……”
孤男寡女共处一院,云暮下意识拒绝。
沈聿明早已料到,他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你不在京城这些时日,我总是梦到你中了梁今越的圈套,被他的私兵群起攻之,夜半总会被噩梦惊醒,唯有在你身边才能放松一二。”
他没有扯谎诓人,做梦是真,被惊醒也是真,在她身边才能安心也是真,只是那个“总是”只有两回罢了。
云暮向来吃他这一套,“我命人把你的被褥搬过来。”
沈聿明捧着她的脸,在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云大人真是个大善人。”
第一次被人冠了善人的名头的云暮哭笑不得,抓着他的衣袖擦了擦脸,“好了好了,别闹了。”
沈聿明勾起挂在枝头的包袱,亦步亦趋地跟在云暮身后,和她抱怨着这几日的琐事,云暮不时应上几句。
走出花园时,云暮见有两人一左一右守着院门,她转身朝里边望去,幸而从这个角度看不见那棵梅树。
她问道:“你们怎么守在此处?”
那两个小厮也很是不解:“不知,安管家让属下来的。”
安叔?他看见了?
“当时除了安叔,还有旁人在吗?”
“辛神医也在。”
云暮:……
被长辈撞见这种事,云暮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幽怨地看着沈聿明,眼神都是在控诉。
沈聿明无辜回望,心里实则在乐开花了,总算有人发现他和云暮的关系了,还是对方的亲近之人,他此刻只想在门前挂串鞭炮庆祝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