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云府,连几间屋子都收拾不出来吗?”
从云暮提到宋枫开始,沈聿明一直憋着股气,等着她的解释,但她说的都是什么话?
宋枫救了他不假,携礼登门也是应该,这些他都知晓,他想要的不过是云暮哄他几句罢了。
没等到她的软话,反倒是她师父辛百草来了,人一来她就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当他没瞧见,再回来时,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宁愿去关心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都不愿哄他,他怎能不气?
云暮好声解释:“他们几个说许久没有坐下一起叙旧,我才命人收拾出这间房,您的不在此处。”
沈聿明听后扭头就走,“带路,本王乏了。”
云暮叹了一声,几步跟上沈聿明,直到身后的视线消失,她试探地拉住沈聿明背在身后的手,“明熹,你还在生气?”
听到那声明熹,沈聿明的气已经消了大半,但还是一言不发。
云暮将手指插入沈聿明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我一直把宋枫当做弟弟,我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
沈聿明想起他们的过往就牙痒,“你是问心无愧,那他呢?你对他百般纵容,这才纵他生出了异心。他若是知晓你的身份,如今你身边的人就该是他了吧。”
云暮傻眼了,这也能怪到她头上?
在沈聿明之前,从未有人怀疑过她的身份,她心里装的是复仇,从未想过与人花前月下,更想不到宋枫对她还有旁的心思。
藏在园中角落的蛙应景地“呱呱”叫了两声,不知是在笑她还是在替她喊冤。
云暮试图解释,又恐火上浇油,绞尽脑汁思考了片刻,她气势汹汹地拉着沈聿明走到那棵梅树下,抬手将人困住。
她拉过沈聿明的手放在心口,严肃道:“王爷,不知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意,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这番话说完,她的脸已经羞红了一片,这要是没能哄好,她决定把沈聿明丢出云府,让巡街的金吾卫把人带走算了。
手下的心跳如打鼓,一下一下击着沈聿明的掌心,渐渐地,他察觉到胸腔内的心跳和云暮的一般剧烈跳动。
他垂下眼帘,盯着云暮因紧张而抿在一起的双唇,道:“话倒是说得好听,本王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诓人?除非……”
他把手从心口移开,点了点唇。
话已经说出口,再做些旁的事让他安心也并非不可,况且这事儿他们也没少做。
云暮勾着他的衣襟,踮起脚尖将双唇送了上去。
园内虫蛙的鸣声此起彼伏,一声才落,一声又起。角落的昙花在一声声的催促下,缓缓舒展花瓣,清风送来,花蕊不时颤抖。
不远处,辛百草抽出腰间的折扇,刷地一下挡住了安叔的视线,把人往外边推,“安叔,看不得看不得,我们换条路。”
辛百草的动作再快,也瞒不住活了这么多年的安叔,他愁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辛百草摇了摇折扇:“年轻人的事让他们处理就是,咱只当不知就好了。原以为她能和她师兄……罢了,她苦了这么多年,如今开心就好。”
“大人的身份……”他担心的是将来两人和之前一样闹掰,沈聿明会拿此事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