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明委屈道:“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吓。”
云暮边抓起老妇的手给她诊脉边提醒道:“她是个蹒跚老人,要是被你吓出个好歹来,我就把你易容成老太太,你去沙岭村打探消息。”
两人旁若无人地插科打诨,暗一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们,并未言语。
“不对啊。”
云暮疑惑地再次给老妇号了脉,这才说道:“村长说儿子死后她便疯了,但脉象却无异常。”
沈聿明也略通医术,闻言他也搭指替老妇诊脉,当真与云暮所说无异。
“村长是真不知,还是在诓骗我们?”
人不醒也不是个办法,沈聿明拦下云暮要点穴的手,低声道:“老人家,有你的信,从沙岭村送来的。”
老妇果真转醒:“信?我儿的信在何处?快给我念念。”
沈聿明道:“老人家,您可还记得我们?今早在村口,我们见过。”
老妇竟此一吓,比刚才冷静多了,她回忆了片刻,“你们……是今早的官爷?明儿的信在何处?”
云暮道:“老人家,沙岭村距离此地不远,坐上半日的马车便可抵达,老人家既想念儿子,为何不去看看他?”
老妇没有答话,依旧喃喃着要信,云暮忽而拿出那枚许久不示人的天子令:“老人家,你再装疯卖傻,就别怪我们对你动手了。”
“从脉象来看,您并无大碍,不知替你看病的是庸医亦或是被您收买,竟瞒过了村长他们。您说我若是将此事告知村长,他会如何?”
天子令出,云暮的身份不言而喻。
老妇年轻时也不过一个村妇,临老了孩子又出了意外,日日装疯卖傻只为求得真相,被云暮这么一诓,又看到那枚天子令,不敢再瞒。
她忽而放声大哭,林中鸟闻声而出,“大人,我儿死得冤啊!”
云暮和沈聿明对视了一眼,放缓了声音:“老人家,您细细说来。我们定会替您和您儿子讨回一个公道。”
刘氏苦等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等来一个公道,人人都道云暮狠毒,她如今却希望这个狠毒之人能给她讨来公道。
从刘氏抽抽噎噎的哭诉中,刘家一事被几人拼凑出来。
原来早年刘家生活艰苦,刘氏的丈夫是个铁匠,在沙岭村谋生,后来右臂被铁汁浇到,刘家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
其丈夫郁郁而终,她独自拉扯刘明长大,刘明长到十岁才被送去私塾,想着让其寒窗苦读,挣个功名出人头地,没想刘明不过念了几年书,后来说什么都要去沙岭村继承他爹的遗志。
刘氏闹了一阵,又以性命相逼,都没能让其回头。直到刘明临走前拿出了几个账本还有几封信,刘氏这才得知丈夫的手臂被毁不是意外,就连郁郁而终都是有人被背后作祟。
丈夫已死,刘氏自知斗不过他们,便让刘明务必忘了这些事,又试图将东西焚毁,免得刘明引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