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廓传来酥麻,沈聿明猛地抓紧太师椅的扶手,喉咙滚动了两下。
两人离得近,他的这些反应没能逃过云暮的眼。平日里见了她不是视而不见,就是冷着脸,她还当对方放下了,也没再过多关心。
这几日相处下来,云暮才发觉那些不过是假象,既然对方有意,而她又有求于对方,她倒是不介意付出点什么。
沈聿明把头撇开,闷闷道:“你要本王做什么?”
云暮勾住他的下颌,将脸转了回来,“那些人求王爷办事也都这么容易吗?”
明知故问!沈聿明瞪了她一眼,这轻飘飘的一眼让云暮生出了逗弄之心。
实不相瞒,她对沈聿明还是很满意的,模样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好,还对她言听计从,偶尔闹些不痛不痒的小脾气,她不过就是拿块糕点或是说几句好话就能把人哄好。
她弯下身子,缓缓靠近沈聿明,对方长睫颤了两下,垂下眼不看她。
就在双唇要落到沈聿明的嘴角时,云暮倏地站起,旖旎的气氛就此破坏,“王爷,三十万两能否让你调离鬼市东南角的那几个守卫?”
意料之中的事情没有发生,沈聿明才知被云暮耍了,他冷笑了一声,“十五万两的玉冠云大人眼睛一下没眨就给了。若要调离那儿的守卫,本王要在这关键关头去大理寺找程文博,还要亲自去鬼市,不过三十万两就想把本王打发了?”
他的语气算不上好,还有些冲,云暮心道,她这是把人惹毛了。她和砚石不是不能把那几个守卫解决掉,只是觉得有些划不来。
一旦他们发现有人闯进了鬼市,定会严防布控,上次他们把钱大壮当场抓住,这才没疑心有人闯了进去。
这一次,她不想身边的人成为下一个钱大壮。
“王爷要多少才肯助我?”
“不多,按人头来算。一个人要十万两。”沈聿明狮子大开口。
方才只有她的头再低些,不管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应下。
云暮痛惜地看着手里为数不多的银票,这些都是她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平日里她都没舍得花,结果今天眼皮一闭一睁,三十万两就没了,这些人真当她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才和沈聿明分开多久,他就成了那个掉进钱眼里的黑心肝,云暮将银票拍进他的掌心,“这是定金,剩下的等事成后再给。”
她真的给,沈聿明反倒不敢拿,他捏着银票的下好没坏,感受着上面残留的体温。其实她只要如法炮制,这十五万两,她本可以一个铜板都不用掏。
两人同时从屋内出来,一道热烈的视线在她和沈聿明之间徘徊,云暮还当是胡宗远派来的人,她抬眼一看,发现竟是来自文竹。
你在看什么?”
文竹给云暮行了一礼,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沈聿明,不中用啊不中用,把人关在一块,这俩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要不是知晓云暮乃神医的徒弟,医术精湛,他早就往茶杯里加点好东西了,到时生脉煮成熟饭,不就什么都好了?
两人在一起还能解开心结,若好像现在这般,他家王爷这辈子都只能在暗地里看着云暮了。
午时一过,云暮个沈聿明骑着马往城门走去,满脸笑意,不远处就是胡宗远派来送他们的人。
东西已经给出去了,还得到了一大笔钱,胡宗远美滋滋地把银票藏到架子底下那个落满灰的盒子,哪里还肯分心去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