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到底是谁,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暮色四合,灯火四起,云暮和沈聿明再次戴上面具出了门,地点依旧是醉江月。
今儿谈成了一桩买卖,又是太子钦定的人,眼看陈家兄弟即将离京,胡宗远想着趁今夜的机会再次套近乎。
云暮他们也正想着把胡宗远支出来,方便陈江和文竹办事,也就应下了。
云暮拿起茶杯时,面上还有些心有余悸。
胡宗远笑道:“这是银杯。都道葡萄美酒夜光杯,二位公子出门在外最是谨慎不过,胡某今日便自作主张把玉盏玉碟都换成银具。”
沈聿明笑着谢他:“胡管事费心了。”
席上,沈聿明多次以云暮手伤不便为由,为她剔骨,又喂到嘴边,把胡宗远看得一愣一愣的。
寻常人家的亲兄弟是不是也如他们这般亲密,胡宗远不知,他只知每次看到他的那几个糟心的兄弟就一肚子火。
“二位公子的感情真好。”
沈聿明腼腆一笑:“毕竟是兄弟,二弟的手受伤了,作为兄长岂能坐视不理?”
除了手心较深的伤口,其余已经痊愈,云暮想发作又但心露馅,只能在台下恶狠狠地用脚后跟踩向沈聿明的脚背上,可见她有多恼怒。
沈聿明面色不变,依旧挂着笑,还给云暮夹了菜,云暮低头一看,是一块猪蹄,“吃哪补哪。”
云暮气得牙痒痒,所有动物的脚她一概不吃,沈聿明也是知道的,他这是存心报复。
她呵呵了两声,“兄长近来劳累,人都憔悴了不少,回去后只怕嫂子不仅嫌弃,还会怪我没照顾好兄长,还是你吃吧。”
说完,她把装了猪蹄的碟子放到沈聿明面前。
沈聿明没想过逼她吃,况且夹猪蹄时还特意换了一副新的碗筷。
胡宗远不知这两人暗流涌动,让小厮给他们三人都斟满了酒,“胡某和两位公子也算有缘,胡某敬二位一杯。”
沈聿明偏头看了云暮一眼,想替她喝了酒,云暮却先他一步举起酒杯和胡宗远的碰了碰,见他愣着还出声催促:“兄长?”
胡宗远问道:“大公子喝不了酒?”
他派去查的人没说啊?
沈聿明噢了一声,指着云暮右手的纱布道:“方才在想,二弟如今这手,是不是不宜饮酒?”
胡宗远抬手碰了沈聿明的酒杯:“这就是寻常的果酒,喝起来像果汁,不碍事不碍事。”
在沈聿明担忧的眼神中,云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倒扣酒杯示意二人。
胡宗远朗声笑道:“二公子是个爽快人,胡某喜欢。”
酒杯中的酒轻轻摇晃,滴了几滴在沈聿明的手指上。
云暮二人和胡宗远把酒言欢,快到宵禁了才一身酒气地被车夫送了回去,两人互相搀扶着走进院中。
大门一关,两人眼中的醉意消散得一干二净,云暮忙撒开手,离沈聿明好几步远,只是沈聿明还在步步逼近。
“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