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好好地进了醉江月,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其中一个抱着一个手沾满血的人出来,又请了好几个大夫。
这事让醉江月的人看了个正着,胡宗远的人就混在里边。
云暮甩了甩那只手,“在外头用酒碗惯了,没想到京城的茶杯一捏就碎,在下见了血就晕,没想闹了这么大的笑话,昨日更是门都不敢出。要不是还有要事在身,在下都想回西域了。”
一本正经的胡编瞎造,沈聿明真佩服云暮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
胡宗远说道:“看着二位愁眉不展,可见是未寻到称心如意的礼物。”
这一次编鬼话的人成了沈聿明,他如借酒消愁般灌了一杯茶,“人人都说京城是大梁最繁华的地儿,可要找到一些稀罕的物件竟难如登天。”
胡宗远神色忽而有些愧疚:“实不相瞒,昨儿万宝斋来了一个客人,把上次您二位看上的那几件都给买走了。”
“不是胡某不想和你们做成这笔买卖,实在是万宝斋近来日子难过。”
说罢,他长叹了一声。
云暮当下就恼了,她猛一拍桌:“胡管事,你明知我们属意那几件,怎么突然反水卖了出去?胡管事,你最好给我们解释清楚。”
话里头隐隐含着威胁。
陈家在西域一带是大户,手里捏着不少门路,胡宗远并不打算与他们交恶。
两个守在外头的小二循声闻来,“胡管事。”
云暮转头怒斥:“谁让你们近来的,滚。”
他们犹犹豫豫不敢往前,但也没有离开,直到见了胡管事挥手,这才又退了出去。
云暮唱白脸,沈聿明便唱红脸,他拍了拍云暮的手臂,“二……二弟,你且先听听胡管事怎么说。”
他又转头对胡宗远和煦一笑:“他自小被家里纵着,脾气都被惯坏了,还请胡管事多担待。”
胡宗远心中不喜,但脸上还是挂着笑:“二公子真性情,胡某又怎会真心计较。把那几件东西卖出去,一来是我手底下的人要吃饭,二来是因为还有更好的东西在等着二位。”
上次那玉壶被他们怀疑是赝品,胡宗远哪里还敢卖给他们,真要被揭穿,万宝斋这个牌子保不住不说,太子那一关他就过不了。
只好暂且把东西撤了,等这两个瘟神离开京城再拿出来。
云暮依旧冷着张脸,但耳朵却已经高高竖起,沈聿明只好接话:“什么好东西?胡管事可否拿出来让我们一观。”
胡管事抚须笑道:“前几日胡某派人去打听了点消息,听闻北域王后喜玉石,尤其是触手生温的暖玉,好巧不巧,万宝斋的库房里还真有一件暖玉做的宝贝。”
云暮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按捺不住好奇,“快拿出来给本公子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