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万两白银从东门往会同馆拉的阵势,可让京城的老百姓开了眼。
户部十数位官员带着禁军,也早早在门口等着了。
他们当场拉走属于英烈园的专款专项一百五十万两白银。
索晋笑脸看着他们离开,又命人把该贾雯的六十万两银子聘礼另外拿出来,这才看着剩下的一百九十万两银子封入临时加厚的所谓库房。
呵呵
两批银子共八百万两,结果在不到十天,就只剩这么点了。
而在这之前,他们还浪费了一个据点,已经送了一百八十万两银子。
这么一算……
索晋的牙咯吱吱响了一下。
他很清楚,露在明面上的银子,他们别想再驮回去了。
“别愣着了,拿三十万两银子置办各种聘礼,我们得把公主迎回来了。”
哪怕这所谓的公主想要杀了她的夫主,这一会,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那还剩的三十万直接当聘金吗?”
铁保也有一肚子的不服气。
贾雯那个女人,原先都不配站到他面前。
“唔,这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索晋眯了眯眼,“办好了,我们送贾家。”
“……是!”
铁保有些明白了。
荣国公主住在宫中,他们把银子送到贾家。
虽然不一定能把贾家怎么着,但……恶心一把还是可以的。
若是能够有人眼馋那银子,扣下点就更好了。
铁保干脆大张旗鼓的让人拉着银子,到银楼、绸缎庄、古董铺等大肆买买买。
虽然挺膈应这些金人,但送到家门口的银子,当然也不能平白的再让出去。
京城各商家全都笑脸相迎。
消息传到宁国府时,一天的热闹已经过了,沈柠抱着洗了澡,香喷喷的小女儿正在床上玩。
“母亲”
消息报告完了,可他娘怎么波澜不惊的?
贾珍很不解。
当然,不解的同时,还羡慕的看了一眼连娘都不会喊,只要‘咯咯’一笑,就让母亲笑不可抑的小妹妹,“明儿个,万一他们真要把聘礼送到家来……”
“你长脑子是干什么的?”
沈柠很无语。
要不是女儿太可爱,她都想给好大儿翻个大白眼。
什么事都问她,一点脑子都不动,真是白长这么大个了。
“想不清楚,就去多找几个脑袋一起想。”
“娘”
贾珍嬉皮笑脸的往前凑凑,“赦叔他们让我问您呢,您想的肯定比我们想的都好。”
他原本是想找贾珠、贾琏两个兄弟一起想的,奈何三十铺那边的王氏王二婶病了,他们现在也忙的很。
“……懒得想。”
沈柠真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太医都叮嘱让我别劳神呢。”
这?
贾珍惭愧挠头,又把腰弯了些,“那……,母亲,我们有个小的应对办法,您给我们参祥参祥可行?”
“说来听听!”
“只要他们敢把聘礼往这边送,我们马上就去宗人府,如今二姑姑也算皇家人,让宗人府来接管肯定是没事的吧?”
这是刚才来时,蓉哥儿给他临时想的。
那小子不乐意他来麻烦他祖母。
“……这不挺好吗?”
沈柠觉得这主意不错啊!
反正问她,她也只有这个办法。
“不过……”
想到那些人要来恶心他们家,沈柠就觉得也不能太便宜他们了,“你二姑姑也是贾家人,按我们金陵老家的习俗,所有迎聘礼的,男方都得给个小红封。”
嗯?
贾珍眨了眨眼。
他们家有这个习俗吗?
但母亲说了……
“儿子明白了。”
他突然想通了,“等儿子挣了钱,给您买驴肉火烧吃。”
说着,贾珍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
翌日,一大早的,索晋和铁保花重金又找了吹唱班子,一路敲敲打打的,带着六十三抬聘礼并装了三十万两银子的三辆银车,一路往宁荣街来。
“王爷”
侍卫截到索晋时,额头有些冒汗,“属下刚刚听说,金陵那边的规矩,所有迎聘礼的,都得给红封。”
啥?
索晋眯了眯眼,“谁说的?”
“是贾家一个族老,命会同馆的伙计说的。”
“……”
索晋转了转手上的扳指,道:“拿一千两银票,换一百张十两的小银票。”
想恶心他们?
做梦!
索晋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在侍卫马上要去办时,又叫住道:“慢!拿四千两银票,换两百张二十两的小银票,他们想热闹,就给他们闹热。”
如此高规格,以后贾家的女儿谁能娶得起?
“是!”
侍卫连忙去办了。
与此同时,贾珍已命小厮通知后街所有的贾家人,就是学堂那边,都跟先生说了,有时间过来讨个喜,金人的银子不拿白不拿,拿了买个笔,买个墨,写一遍骂他们的文章去。
这话说的,几位先生哭笑不得。
毕竟这文章就等于是功课啊!
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等到薛蟠听到,他都要写文章时,惊的嘴巴都张大了。
骂人他会,而且是他强项,但是写文章骂人……,他好像就不会了呀!
但是,他的小同桌都兴奋了起来,他咋办?
只能跟着呗!
毕竟他想让同学们带他玩也不容易。
大家都感兴趣的活动,他不积极响应,那明儿他们还带他玩吗?
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吹吹打打的队伍才从会同馆这边的街道开出去,就三三两两的来了好多个乞丐来赶喜。
办喜事嘛,正是他们赶喜的时候。
这吉庆的话儿,不要钱的往外冒。
索晋和铁保笑眯眯的听着。
这事在他们那边也常有。
为此,他们还特别准备了一箱子铜钱,说声‘赏’,铜钱哗啦啦的撒出去,人群马上欢呼起来。
索晋一个高兴,又接连说了几声赏。
他们近千万的银子撒出去了,一声好都没听到。
如今几把铜钱而已。
铁保看他说的高兴,也跟着凑了几下热闹。
不过,这热闹一凑,几乎就歇不下来了。
赶喜的人越来越多。
一条街下来,好家伙,一箱子铜钱去了大半。
“怎么回事?”
索晋很快发现了不对,冷着脸问服务于他们的会同馆馆主,如今他是队伍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