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李至明所料。
第二日上朝闻昱就提出,让燕王去江东辅佐景王。
江东海防问题由二人全权负责。
钟离粟接到圣旨的时候,气到差点把圣旨撕了。
这意思不就是,朝廷一分钱不出,让他跟闻元澈两人自己看着办吗?
能做出这种事来的只有闻昱。
【宿主,请即刻前往江东,根据提示完成编建海军的任务哦。完不成将无法抵御海匪入侵,大祁危亡在此一举,请宿主务必重视。】
钟离粟无奈,临走前提拔了好几名副将。
他不在燕北,这些人也可以多分担些军务。
江东的气候和漠北大不相同。
钟离粟刚到,还没等适应江东的湿热,就被闻元澈拉去出海了。
最近闻元澈痴迷于研究战船。
新研究的战船一桅多帆,平衡性极好,能适应海上的风浪。
好不好钟离粟不清楚,总之出海三天,他吐了三天。
水土不服加上晕船,诱发了头疼症,折腾的钟离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闻元澈陪着船舶建造师统计好数据,才有时间来看“病弱”的钟离粟。
“北方人第一次出海都吐,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说着开灶温了药,亲自给人喂。
他想将钟离粟扶起。
没想到这人这么沉,没有使上力,钟离粟整个人跌进了他的怀里。
闻元澈低下头,刚好钟离粟微微喘着气,仰头去看他。
这人生的实在是好看,闻元澈的瞳孔微缩了一下。
平时钟离粟都是一副不可一世浑身带刺的样子。
因着病中虚弱,坚毅凌厉的眉眼都柔和起来。
一双桃花眼含着水朦朦的雾气,就这么盯着他。
闻元澈别开了眼睛,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安之,你还好吗?”
钟离粟后背抵在闻元澈的怀里,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僵硬。
一时有些无措。
“没事。”
闻元澈起身让钟离粟靠在床头上,自己去拨弄炉火。
好半晌,他才从这暧昧不明的氛围里缓过来。
钟离粟这人过于耀眼,他还是稍微保持距离为妙。
毕竟已经有苏枚了,再不能容下其他人。
闻元澈拉着钟离粟出海,其实是存了私心的。
想让钟离粟多了解一下船舶的制造,然后帮他筹集银两。
他没指望户部能筹到军饷。
筹钱的事还要仰仗钟离粟。
谢家是大祁数得上的商贾大户,这一代谢家的当家人谢丰年是钟离粟的亲舅舅。
江东多产盐,这边的大盐商,或多或少都与谢家有生意往来。
钟离粟出面筹集钱粮,要比他容易的多。
谁知道这家伙这么容易水土不服,早知道就不带他了。
闻元澈算盘珠子打的啪啪响,都崩到钟离粟脸上了。
钟离粟想要自己喝药,被闻元澈躲开了。
“哎,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吧,不然我愧疚死了。”
把药吹凉了,才送到钟离粟嘴边。
“难得你良心发现一次。说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钟离粟知道闻元澈的小算盘,也不拆穿他。
谁让人家是皇族。
自己当牛做马应该的。
“我需要钱,很多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