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雨珠慢慢的变成了小颗粒的冰疙瘩，打在人的身上有些疼，接着空中又开始飘起了雪花。当邢修到了那个约定的咖啡店的时候，视野中的一切都已经被白雪裹得纯洁又素净。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这会咖啡店里没什么人，当邢修看到那个自称为“红红”的女人孤零零坐在那里对着自己凝视，心说果然是她。
邢修也点了一杯咖啡，他有些抱歉地说：“我叫邢修，不是冯修。”
红红说：“可以理解，名字只是个符号，一个代号，其实不重要。就像不了解一个人的过往但是不耽搁你理解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一样。”
邢修见她不说话，有些没话找话地说：“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我的电话号码？”
红红：“兰兰给的。”
邢修：“哦。”
红红接着又说：“我给她了三百块钱，买的。”
邢修听了没吭声，红红说：“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价格的，这个价格未必就是金钱，也可能是别的什么等价的东西。就像我给别人提供快乐，别人给我付认为和我的服务等值的金钱。”
邢修问：“我的身份也是从她那里买的？”
红红：“严格上说并不是。她给我说了你的身份可能是一位政府的官员，然后给我说了你的电话号码，还说你想找我，说你让她见到我给你打电话之类的话，她觉得你不是坏人，因为你从来没有对她动手动脚，而且你眼神清澈，不是那种虚伪奸猾的人。她认为我直接和你对话比较好。给她钱是我主动提出的，我不想欠她什么。”
“我相信兰兰的判断，因为我们干这行的‘阅人无数’。我搜索了一下你的名字，然后关于‘冯’和‘修’这两个关键字就出来了很多条，当然有关联最具有意义的就是你的名字，还有很多关于你跟岭南大学打官司、在梅山司法局当局长的信息。这并不难查。”
这个女人的冷静和睿智让邢修觉得她似乎是一位卧底警察。不过这个有些荒唐的念头很快的就被他给否定了：这怎么可能呢？哪个女警会为了任务而长久地牺牲自己和不同的男人上床做那种事情。
红红说：“你想知道关于李文玉案子的一些隐秘对吧？”
邢修说：“是，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可以付费。”
红红轻笑了一声：“其实你大可不必说什么掏钱的话，你心里知道我主动叫你来就是想要和你谈谈的。你不需要为了表达自己而说一些不需要说的废话。”
邢修有些尴尬：“那么，可以开始了吗？”
红红：“其实你真的大可不必知道这一切，我不去想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是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你会竹篮打水。你想知道什么呢？是李文玉当时是怎么被逮捕是谁批准的逮捕，还是是谁推动着要一定判他死刑？你可能会说在刑事拘留、提起公诉、法院审判这三个阶段肯定都要有一个必须负责的责任人吧？你是司法局长，你觉得这三个阶段会有哪个部门的哪个人会为此背负责任呢？”
“你心里知道不会，所以你一直在想我这里一定会掌握着什么你想知道的。说你心存希望不如说你心存侥幸。即便前面两个阶段都有人在推动，可是对于判决结果，法院对死刑案子难道不是审判委员会集体做出的决定？因此你要追究谁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