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街道,街道两旁是古色古香的建筑,青砖黛瓦,飞檐翘角。
街道上车马络绎不绝,马车、轿子、牛车等各种交通工具穿梭其中。
马车夫挥鞭催马,轿夫稳稳地抬着轿子,牛车则慢悠悠地前行。
街道上的行人也络绎不绝,他们或穿着华丽的官袍,或穿着朴素的布衣。
商贾们在街边摆开摊位,售卖着各种商品,从丝绸、茶叶到陶瓷、药材,应有尽有。
小贩们则叫卖着各种小吃和茶水,香气四溢,吸引着过往的行人。
只不过今天偶尔特殊的是,一辆疾行的车从未想过停下来,感受一下这生机的气氛。
前头的独角马匹无声前行,车厢内也是寂静无声,整体给人一种煎熬的感觉。
一路走到一户人家面前,才急切的停下来,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
徐啸杰下了车,走到紧闭的大门前,透过门缝飘散出来的霉味,已经很清楚的说明,这户人家已经空了许久,人肯定也早跑了。
他垂眸思索一会,还是走上前,打算将门推开,不巧的是,这一家子滑头逃跑的时候还没忘了锁门。
难道,是为了留着这一片荒荒养老吗?
四下无人,徐啸杰也不想费力气去爬墙了,贴手上去,打算暴力破坏,反正蓝家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用上了。
“徐啸杰,你要干嘛?打碎门会引来麻烦的,我懒得和他们周旋,还是我来吧”。
“你身上不疼了?昨天你溜溜的疼了一宿,还以为你不会这么早醒呢……那你来吧,你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脸憔悴的何千缘,勉强挤出一张笑脸,从袖子里变出一根明晃晃的银针,在徐啸杰面前晃了晃。
“我可是专业的”,她挽好袖子,一头扎了下去,认真的撬锁。
“你还有这项技能?怪不得……以前总听说学堂的膳堂,会大半夜的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当初还以为是学院里的小家伙们偷溜进去偷吃……原来,是你半夜嘴馋啊?”
徐啸杰靠在墙壁上,弯下腰凑在何千缘耳边,欠兮兮的调侃着。
“膳堂?怎么可能是我,每天都补课补到半夜三更的,哪有精力去偷吃东西啊?而且要是我总白吃白喝,自己的良心早就过不去了……我当时虽然穷,但还是讲点原则的,最起码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随便拿……嘿,撬开了!”
“哦……是吗”。
随着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响起,久久无人问津的院落,再次见到了外面的世界。
满面的沧桑感,扑面而来。
它安静的伫立在这里,仿佛被岁月遗忘在时光的长河中,有时候会轻轻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变迁。
朱红大门上的铜环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推开大门,一阵冷风吹过,夹杂着泥土的气息和些许荒凉的味道。
院内的石板路已经长满了青苔,脚下传来阵阵湿润的感觉,仿佛能听到岁月的低语。
院内的房屋大多已破败不堪,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露出了斑驳的木梁。
墙壁上的壁画早已褪色,只剩下一些模糊的轮廓,让人不禁想象起当年的华丽景象。
窗棂上挂着几缕枯萎的藤蔓,随风轻轻摇曳,给这寂静的院落增添了几分动态的美感。
院中的花园也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原本姹紫嫣红的花朵早已凋零,只剩下几株枯萎的树木在风中摇曳。
池塘里的水也早已干涸,池底的泥土龟裂,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繁华与衰落。
整个院落充满了一种静谧而神秘的氛围,好似时间在这里凝固,让人不禁陷入沉思。
偶尔有几只小鸟飞过,留下几声清脆的鸟鸣,打破了这份宁静,却又增添了几分生机。
在这里,可以感受到历史的厚重与沧桑,和时间的无情逝去。
“已经荒废许久了,四处看看吧,能找到什么就找到什么”。
徐啸杰朝何千缘点点头,便独身往内院走去,何千缘留在外院四处都留意一番。
好像除了一片的衰败,什么都没有。
闭上眼,感知万物的呼吸,试图找到一点前人的足迹。
暖阳携着微尘,在风中漫舞,慢慢地汇聚成一团光束,指向了一个方向。
“那里……”
跟着指引走,来到一口枯井跟前,枯草已经将它埋没,隐约可见它的轮廓。
拨开草丛,爬满苔藓植物的井口显露在眼前,好像一位满怀心事的老者,已经在这里孤独的等待了太久太久。
见了鲜活的面孔,一时间老泪纵横,含着晨露的泪花便绽放起来。
井里的死水味很浓郁,长期无人打理就是这样的,那说明这家至少空了半年以上了。
何千缘怀着一点点好奇,探出身子,向黑漆漆的井里看去,这一看,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明明表面上看去没有任何问题,也感应不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可是刚才那一眼,却看见了一张狰狞的面孔,早就已经腐烂,看不清五官的位置了。
伸手摸了摸井口,才发现有一层结界,细微到不贴着脸根本发现不了。
能设下这种结界的,没有几个人,屈指可数。
可是,何千缘能想到的都远在千里之外,除非是……
“千缘!快过来,这里!”
……
“怎么了?”
何千缘急冲冲的跑过去,在偏堂的门前,她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徐啸杰单手背在身后,侧身看向何千缘,眼睛里隐隐约约夹杂着些许血丝。
黑乎乎的血液染黑了地面,和旁边挂着的衣物,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屋内一片狼藉,家具被推翻,物品散落一地。
窗户敞开着,寒风呼啸而入,吹动着悬挂的窗帘,发出沙沙的声响。
墙上的画像歪斜地挂着,似乎在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晚了一步……别进来了,脏”。
何千缘刚想跨进去,被徐啸杰拽着胳膊,硬拖了出来。
“徐啸杰你松手,我从小就是干这个的,有什么关系?快点,撒开,别逼我发火”。
徐啸杰低着头就是不肯撒手,何千缘一根根的掰着他的手指也无济于事,一狠心弯腰把牙磕了上去。
“嘶!你属狗的啊,乱咬人!”
“松不松?”
“……好了!输给你了,想进就进吧……”
徐啸杰捂着手腕,压着嗓子丢下一句话,然后转身就走了。
“喂,你去哪啊?徐啸杰!奇怪……”
何千缘并没有太在意,毕竟徐啸杰的脾气本就是和小孩子一样,偶尔耍耍小性子,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等何千缘检查完屋子,什么有用的都没有找到,灰溜溜的走出来时,徐啸杰又不见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