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不得不说,姑娘家当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哪怕像花奚这样的飒爽直性子,也不遑多让。
墨倾才说过她对窦长卿不一般,结果就出事了。
原因无他,她头上的那根炮仗引子,被窦长卿点了。怎么点的,众人不知,窦长卿更是不知。
这让在她那处落于下风的慕容玄暻,暗爽了一天,明爽了一夜,嘴角扬得压都压不住,直觉他撬墙角的大业离成功更进一步了。
夜深人静,月悬当空。墨倾行到花奚房中,见她正双目渺然望着虚空。
她探究地看了一眼,末了悠悠道了一句:“不然吃点药吧。”
花奚这才收回神思,抬眼看向她,烛光掩映之下,那双明眸大眼已隐隐约约含有数分泪意。
她一怔,了不得了!
“我的玉佩,他给丢了。”
墨倾闻言摒眉,一瞬就捋出来了前因后果。
花奚先前同窦长卿交换过玉佩定情,但她近日发现他身上已经没了她的玉佩。但她没有明说,书生也不知道。可是,她没明说,书生竟然不知道!她这才怄了气。
可是,如此事情便气成这样,总觉得不是花奚的行事风格。墨倾沉吟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只得应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今天玉佩又回来了。”花奚的泪意更重了。
她霎时明了,感觉这事已经不是单纯丢失玉佩这般简单了。
果然,花奚又道:“同来的还有一方丝帕。”
接下来的,方是重点。
“那帕子上的香味,就是那日集市上那个女人身上的。”
“帕子呢?”
“碎了。”
“碎片呢?”
“烧了。”
“……”
墨倾一时哑然,这都毁尸灭迹了,还怎么查?
花奚语音刚落,就后知后觉,一下子抓住的手腕,问道:“我是不是又冲动了?”
“约莫是。”
“唉……”
这一气叹的,墨倾心里也有了底,花姑娘心胸阔达,气完算是没事了。她站起身就往外走。
花奚喊住她:“你去哪?”
“给你弄点药。”
瞧着她是上了火,火气过旺,还是有药可治的。
花奚缓和半日,气也散了大半。但对此事还是耿耿于怀,对着窦长卿依旧爱搭不理的。
这让慕容玄暻在心里又开出了花来,花姑娘对他和书呆子总算是一视同仁了。
一连几日下来,花奚都是淡淡的,小院的气氛一直低迷。慕容玄暻开始重新审视局面。首先,他觉得他跟花奚非常有望了,这一点儿,毋庸置疑;其次,他觉得花奚对窦长卿未必是动了真感情,说不准只是特殊时期兴起的一股子喜欢罢了。想来,窦长卿也是这般。毕竟这几日,也没见他做出什么明显的积极主动行径去哄花奚欢心。这二人长久不了,铁定得散。
待同墨倾闲聊之际,他悠悠开口:“你说,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既然对窦长卿也只是一时兴起,对他也是爱搭不理,那她究竟爱哪样的?
墨倾看向窦长卿的房门。
慕容玄暻难以苟同,“她就喜欢呆愣款儿的?”
她往他脸上瞥了一眼,“你敢把这句话说给花姑娘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