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梳站在廊下,看着许嬷嬷磕头如捣蒜般的求饶,黎梳突然觉得她是不是冤枉眼前这个年近半百的老人了,她应该是傅兰泽派来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想到这里,黎梳叹了口气说道:“嬷嬷不用这样,你先起来吧,把整件事情仔细的说与我听。”
听到黎梳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许嬷嬷立马挺直了身体,说道“小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能否允许老奴进屋给您细细将来。”
黎梳点点头,表示同意许嬷嬷的说法,转身走进了坠儿所住屋子的隔壁,许嬷嬷紧跟着进来,关紧了门窗。
黎梳找了把椅子,随意的坐了下来,对着正准备跪下来解释的许嬷嬷说道:“嬷嬷就站着说吧。”
“谢小姐。”许嬷嬷退后了几步,说道:“前几日老奴家中来信,信中说道我那不争气的弟弟赌博输了,急需用钱还账,数额不小,我拿出我这些年的积蓄还差一些,辛管家管家很严,每一样物品都登记在册,我无从下手,那日我发现坠儿的那个手钏很值钱,便动了贼心。”
说到这,许嬷嬷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黎梳,黎梳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
淡淡的说道:“继续说,我听着呢。”
“是!”许嬷嬷连声应着,说道:“可正巧那日坠儿精神状态很好,老奴无从下手,就温了一碗“三日醉”骗她喝下,谁知坠儿喝了三日醉后,竟然精神恍惚,一副疯癫之状,然后?????然后,剩下的事情小姐就知道了。”也许是做贼心虚,许嬷嬷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随着声音的变小垂了下来。
黎梳听完,一手托着下颌,一手沾着杯子里的茶水在桌上画着圈圈,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黎梳站起来,走到许嬷嬷跟前说道:“你若是缺钱大可来告诉我,不用做这鸡鸣狗盗之事,好在坠儿有惊无险,你的狗命也暂且可以留着,不过,这活罪是免不了的。”
一听可以留着性命,许嬷嬷的心中稍稍的送了口气,但是一想如
果这件事情被傅兰泽知道了,她一样没有活路。想到这里,许嬷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了,双手拽着黎梳的衣裙哀求道:“老奴任由姑娘处置,只是、只是一点,请姑娘不要告诉相爷。”
黎梳低下头,看着眼前这个背影略有些佝偻,头发花白的老妇,心中不免有了一丝怜悯之心
,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我不会告诉相爷,你缺多少银子我给你补上,你弟弟想来年龄也不大,眼下京城雪灾严重,晋王那里急需人手,让你弟弟去为出一份力吧。”
许嬷嬷听完黎梳的话,心中不免大喜,急忙连声感谢:“谢谢小姐的大恩、老奴一定好好办差,老奴这就给家中去信,让弟弟去为晋王殿下做牛做马。”
“你且去吧。”黎梳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待许嬷嬷走后,如鹊走了进来,说道:“小姐,你就不怕这许嬷嬷的弟弟惹出什么事情来,或者根本不去找晋王殿下。”
黎梳摇头微笑道:“不会,这个我还是有把握的,许嬷嬷也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乡村老妇,跟着相爷多年,若不是有点本事的,怎么会被相爷派来侍候我,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她自然是清楚的。”
“哦……”如鹊勉强的点点头,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也许是这半年多的经历,她有些敏感了,总担心这每一件事情都是阴谋。
黎梳好像是猜到了如鹊的心思,拍着如鹊的肩膀说道:“放心,许嬷嬷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贪财,没有什么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