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冷,傅灼灼在院中坐了会儿,墨离珏终究还是没有回来,也不知是去找林霄了,还是回府了。
哼,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傅灼灼不屑的在心里哼了哼,可是转念却又松了口气。
不见面,就不用跟他说关于她和离王婚约的事,到也是个理所应当的逃避借口。
时过子时,魏影从外面回来直接来到傅灼灼房门口:“小神医,如你所料,傅家果然带人进了药堂,此刻正在将大量草药装车。”
房门打开,是琥珀。在她身后,傅灼灼披散着一头长发,身上披着件披风走出来:“琥珀,你马上去县衙报官,就说发现有人贩卖假药。魏影,你带上这里的暗卫,去将这些假药留下来,还有那些人也一并扣下。动静闹的越大越好,最好是街坊邻居全都出来。”
傅灼灼看了看他们,一字一句的说道。
琥珀和魏影同时额首,立即分头行动。
他们走后,琉璃走上来道:“主子是如何知道,今夜傅家会转运草药?”
“呵,我那表伯伯别看一大把年纪,心思可比我还简单。今日我当面拆穿他们卖假药,为了防止被发现,他定会早些转移假药的库存。像现在夜深人静,不就是好机会么。”傅灼灼勾着丝丝冷笑,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只是傅王权没想到,她虽然知道他们卖假药,可是手上并没有任何证据,如果他按兵不动,那她反而没有办法。
但傅王权到底还是慌了,被她这么轻轻一炸就乱了行动,着急的要把药运走。
“可是主子,那赵大人不是和傅家关系密切?若是他抓了人,暗中又放了人怎么办?”琉璃又担心的问。
傅灼灼耸耸肩:“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为了抓人,只要这事闹开就行了。足够让整个傅家药堂包括京城的,都能受到牵连。”
“难道主子您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药堂?”琉璃恍然明白过来。
“非也……”竖起一根食指摆动了一下,
傅灼灼嘻嘻一笑,转身回到床前道:“我的目的从来就是整个傅家!”那些属于她和傅子归的东西,她要一样不少的拿回来!
傅灼灼睡下后,院中又来了人。
琉璃看到他微微欠身,刚要行礼便被他阻止,随后退了出去。
墨离珏无声的来到床旁,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疲惫的眉间终于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他在她身旁坐了一会儿,静静凝视着她的睡容。
本说要留在她府上作陪,可是府中公务实在多得让他脱不开身,还有林霄那小子……想到这里,本温柔的眉宇间,又多了一丝不悦。
等回头,看他怎么找林霄算账!
目光一落,看到她在睡梦中嘟了嘟嘴的模样,那丝冷冽,又不自觉的成了宠溺……
天亮,傅灼灼醒来,房中早已空无一人。
她叫来琉璃,半醒半迷糊的问:“昨晚可是有人进我房间了?”
琉璃微微额首道:“是,十二爷来过了。”
“那人呢?”
“又走了,天不亮就走了。”
傅灼灼躺回床上,傻愣愣的望着床帐嘀咕:“搞什么鬼……”
晚些,傅家药堂的事,就在洛城里传开了,听说是药堂卖假药,被官兵抓了个正着。不但扣下了不少假药,还有药堂里做工的几个小二和大夫也一并抓进了牢里去。闹的半个洛城都鸡飞狗跳。
虽然傅家马上就传出消息,说这是原来那远大夫所为,和傅家并没有关系,可这话又有几个人信呢?不少抓了药,甚至是吃了药没好反而死了人的家属,全都围在傅家门口讨说法。
就连那赵大人,虽说是想帮着傅家的,但上次那事加上这一事闹得太大,让他也难办。到现在都没把傅家的几人抓起来,也算是他仁至义尽了。
而在傅灼灼家中,到是一派平静祥和。早膳过后不久,白雪裳就同玲珑上门来。
在药房里,傅灼灼给他做复查,胡非为看到白雪裳的眼睛如此严重,居然还能被傅灼灼给治得复明,又
是啧啧称奇。
“小娃娃,你说这种病叫什么?”他虽然也在行医过程中,看到过这样的病症,但他并没有治疗办法。
“锥形眼角膜病变。”
“哦……锥形眼角膜……”胡非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沾了沾毛笔,赶紧写下来。
如此明目张胆的盗学医术,傅灼灼却也不管,只顾撑着白雪裳的眼皮,见他眼睛本来的炎症又有复发的迹象,她不禁严肃道:“白表哥可有好好按我说的服药?”
白雪裳心虚的低了低头:“自然是有的。”
“那外敷的呢?”
“也有……”
“这就奇怪了。”
“灼灼,怎么了?是公子的眼睛又有什么问题了吗?”
“嗯……炎症有些复发。”傅灼灼仔细盯着白雪裳的眼角四处,看到那红红的痕迹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