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理鸿听闻此话,却是冷笑了一声,他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朝着一旁的厉明昕瞥了一眼,“哦?我卫理鸿一向对皇族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大人,您可不能空口胡诌,冤枉好人啊。”
厉明昕的脸色“唰”地一下变成了铁青色,这卫理鸿仗着自己有睿王撑腰,竟然在这儿装无辜,看来,他早就知道,睿王会为他清理好后事,也知道现在厉明昕手中没有决定性证据,因此才能这么嚣张。
唐绣瑾也气得捏起了拳头,果然,昨晚的事情,就是睿王提前安排好的,这睿王,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区区的卫理鸿而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看来,这卫理鸿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棋子,又或许说,这老贼手中掌握着睿王的把柄,这才能让睿王如此为他卖力。
宋凌云俯下身子,悄悄靠近厉明昕的耳朵,轻声说道,“看来,今日想要治此人的罪,是不可能的了。”
厉明昕的手紧紧握住了椅子上的扶手
,他的指关节因力道而微微泛白,宋凌云的话虽然刺耳,但却是事实,他的所有人证在昨晚都被睿王的刺客杀死了,那些从山上取下的火药说明不了问题,也没有证据说是他卫理鸿的。
那卫理鸿扭过头来,朝着厉明昕得意地笑着,他朝着厉明昕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将手上的铁链条震得“叮当”作响,“太子殿下,您说是不是?”
百姓们听闻此话,全都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慌忙下跪,向着厉明昕行礼。
厉明昕站起身来,他的眼中满是寒气,这个卫理鸿当众将他的身份说出来,就是为了让他更难以开口治罪。
毕竟,方才卫理鸿的演技不错,又将自己以前的战功亮出来,当做挡箭牌,现在民众对他的印象就是一个受了委屈被人冤枉的开国元老,若是此时,厉明昕当众毫无根据地说他在一线天峡谷中试图谋杀自己,估计这些民众,没有几个会信的。
可是,想到这个老贼昨日在山头要炸死自己时候的嚣张恶心模样,厉明昕心中的气就难以消除,怎么可以白白便宜了这个老贼!
厉明昕让百姓先起身,他盯着卫理鸿那张奸诈的脸,脸上早已结上了万年寒冰,“卫大人!昨日我在一线天峡谷路过时,便见到出现在那山头,带着一众人,在山崖上埋炸药,你是何企图?”
卫理鸿却是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满是无奈地说道,“太子殿下!您这真是冤枉老臣了,老臣昨日哪都没去,一直在府中休息,又怎么可能有那个胆子去山谷中谋害您,哎呦!这个其中定是有误会!”
百姓们面面相觑,脸上都是一副迷茫的神情,这两方的话明显不一致,究竟该相信谁?陈朝讲究民众平等,总不能因为对方是太子,就只相信太子口中所说的证词吧。
卫理鸿的嘴角悄悄扬起一个令人厌恶的弧度,“太子殿下,您是从何处听说的此事?可有证人?”
这一下戳中了厉明昕的死穴,这哪里还有
人证,卫理鸿是明知故问,就等着厉明昕走到圈套里,好顺了他的意。
看着厉明昕那越来越冷的脸色,唐绣瑾心中也气愤不已,这一切都是阴谋,都是睿王与卫理鸿的阴谋,若是就此放走了这个险恶之人,必定会为祸四方,以后会变得越来越难铲除。
宋凌云看出了身旁唐绣瑾的情绪变化,他那双狐狸眼微微一斜,立刻悄悄靠近了一些唐绣瑾,小声道,“唐姑娘,你可还在生我昨日的气?”
这不说不要紧,一说,唐绣瑾心中便更气了,昨日那个黑衣人,若不是因为宋凌云多嘴的那几句话,也不会撞柱自尽,更不会让卫理鸿这个老贼如此嚣张!
想到这些,唐绣瑾皱起了眉头,狠狠瞪了宋凌云一眼。
宋凌云见状,脸上却露出一个不痛不痒的笑,又厚着脸皮对着唐绣瑾说道,“唐姑娘,这人证虽然是被我弄没的,但是我们还有物证呢!”
被宋凌云这么一提醒,唐绣瑾的眼睛,忽地亮了起来,她朝着卫理鸿的腿上看去,昨日卫理鸿想要使用诡计触动火焰,却被她的银针扎了麻穴不得动弹!
唐绣瑾心中一喜,她立刻走上前去,对着高杉县令拱手道,“大人,民女可否问卫理鸿几个问题?”
卫理鸿看到一女子站了出来,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还未等高杉开口,他便立刻怒目圆睁,朝着唐绣瑾怒斥道,“大胆刁奴!这公堂可是你戏耍之地!你是何等身份!怎有权审问我?”
唐绣瑾知道这是卫理鸿故意在激怒自己,她并没有中计,这卫理鸿越是这样,就越表明他心虚。
厉明昕怎么准许卫理鸿这般欺负唐绣瑾,他立刻挡在了唐绣瑾面前,向着卫理鸿说道,“我准她这么做!不过是问你几个问题,你若真是问心无愧,为何不坦荡回答?”
门外的百姓听闻此话,也都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卫理鸿,他们虽然道现在也没搞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方才太子殿下的话还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