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绣瑾不知道什么是金缕甲,李香云就跟她细细得解释了一遍,原来这是一件传闻中才有的铠甲,能够贴着肉穿在里面,自然而然的贴上主人的身体,刀枪剑戟皆划不破。
科普完了以后,即便是李香云依然对厉明昕有些不满意,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对唐绣瑾的确是上了些心,她说:“我没想到他会送你这样贵重的东西,你还是不要丢掉它了,穿上吧,这是能在关键时刻保命的玩意儿。”
唐绣瑾却撇着嘴说:“送了把剑,再送了件铠甲,我倒是想知道,如果用你那把剑来划我这个铠甲的话,是谁输谁赢呢?”
李香云也被她这个问题给问愣住了,随即,她扑哧一下笑起来:“真是个好问题,我也想试试。”
说着她就信心十足地拿起刚刚入手的癸音剑在那件衣料上一划。
“滋啦”一声,剑刃从衣料上划了过去,没有在金缕甲上面留下一点痕迹。
“这衣服还真是厉害。”李香云大开眼界,忍不住出口赞叹道。
唐绣瑾却说:“说不定他送给你的这把剑是假的,所以才划上去,没有任何效果。”
“这不可能。”李香云毫不犹豫的说,然后她回身看见自己身后有一个大花瓶,拿起手上的剑劈手劈了下去,花瓶应声而裂,从刀刃划过的地方起,裂开了一道裂纹,然后掉在地上,摔成了几半。
“现在你看见了吧,这把剑称得上是消铁如泥了,这样锋利的剑,即便是把假的本身,也称得上是一把宝剑了。”李香云把剑抓起来端详了一下:“他刚才之所以对你那件衣服没有用,我估计是因为金缕甲本身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宝物对上宝物,一时
之间僵持不下,多划几剑总是有效果的。”
唐绣瑾懵懂地点了点头,她其实并没有听得太明白,但是总算是知道了一件事,这两样东西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唐绣瑾,你把这件衣服穿上吧,它绝对是一件保命的东西。”
唐绣瑾当即冷了脸:“算了吧,那把剑可以留下,这件衣服我不要。”
李香云抓住她:“你是害怕欠了他人情吗?”
“没错,我丢不起这个人。”
“收一件东西怎么就丢人了。”李香云摇摇头,苦口婆心的说:“厉明昕这个人虽然有些窝囊,但是他品行还是不错的,并不是那种携恩图报的人。”
唐绣瑾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你也觉得他窝囊啊?”
李香云:“……”
唐绣瑾:“……”
李香云轻咳了一声,没有继续在背后讲厉明昕的坏话,简单地带了过去:“他做的那些事,现阶段的确是没有什么成果,好在他还年轻,应该还有一些成长空间,我们也能等得起。”
唐绣瑾倚靠在门上,眼睛漫无目的地飘开去,明显是不愿意在讨论这个话题了。
李香云继续劝告道:“况且你虽然不愿意欠他的,却也不能放任他亏欠着你的呀,你看看这些……”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难道你不觉得以前的相处中,他亏欠你良多吗?就当是收利息了。”
唐绣瑾还有些犹豫。
李香云叹了一口气,按住她的手:“如今这个社会对女孩子要求严格,你但凡收了别人一点东西,别人就会说你不知廉耻,或者说与那人之间有私情,但是那样又如何呢?”
唐绣瑾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她:“是啊,脸面于女儿家比生命都要重要。”
李香云嗤笑一声:“但是你也要知道,你的命是你为你自己活的。”
“……”
“一辈子锁在深闺之中,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天空,死到临头,得了一座贞节牌坊,于你而言有意义吗?贞节牌坊能让你下辈子投个男胎吗?”李香云的脸上写满了嘲讽:“有许多人都说我没有女孩子家的温柔贤淑,但是我却觉得我活的比任何女孩都要潇洒。”
她拉住唐绣瑾,轻轻的捧起她的脸:“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你应该是能够理解我的,凡是男人争取的,我们也要去争取,权力、地位、财富……男人欠了我们的人情,我们也得理直气壮的讨回来!”
唐绣瑾被她这一番话惊得目瞪口呆,她从来没想过,每天跟自己朝夕相处的李香云的内心居然有如此大的野心,然而当她消化了李香云的话以后,却忽然之间前所未有的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