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没有,没有什么事情。”段夫人语气有些弱,她握紧姚念慈的手,重重捏了捏。
这话可真不能和他们说了,说出来不更是引得他们要担心么。
她这把年纪了,又怀上段狼的孩子,总觉得这可真是件倒霉的事情。
姚念慈定定看了段夫人半晌,轻笑一声,点了点头:“我自然是听您的意见的。”
“多谢您体谅。”段夫人低低咳了一声,“我自有我的难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稍微熬一熬便过去了。”
姚念慈轻轻点了点头,笑了笑:“手有些使不上力气算不算
大事?自然是要保重身体了。不如现在先去休息,这一时半会的,也不见得那边会叫您。”
她伸手掏出一瓶药:“擦这个就好,不会有妨碍的。不过段夫人,您说这话,我倒是有些不同的想法。”
段夫人皱眉,抬头看向姚念慈。
“但凡是怀着熬的想法,那恶事是永远不会消停的。”姚念慈缓声道,“自己心里有想法,那就顺着自己的心里所想,去改变它,不是想着熬一熬。拼着谁比谁命长,还是拼着他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您太善良了。”
姚念慈看了眼自拓跋崇虞进去之后就没动静的营帐,轻轻眨了眨眼。
不可否认,姚念慈说的一点都没错。她可真想就这么熬死了段狼才好,段狼死了,亦或是他老了,那是不是他就解脱了。
“心里有气,憋久了,会难过的。”姚念慈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段夫人的肩膀,“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自己的身体考虑呀。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为母则强这句话,想必您也是懂的。”
现在这肚子,也不是一个人的了,若是真不在意,那孩子真的就危险了。
多少也是一条生命,你说多无辜啊
。
段氏有些出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里也不知道闪过什么样子的情绪。
“母亲,我扶您去休息吧。”段一在边上看了半晌,伸手扶住段夫人。
“你是家中的长兄?”姚念慈看向段一。
段一垂下眼,点了点头。
“不如带家里的兄弟一道过去吧。”姚念慈看了眼那几个段氏兄弟,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算是什么,歹竹出好笋?
“去吧。”段夫人握紧了手里的药瓶,轻声道。
她也不是什么傻子,自那拓跋崇虞进去之后,里边半天都没什么动静。越是安静,事情越是不小了。
国师和拓跋崇虞一道过来了,定然不是什么小事。
这一个掌着军权,一个管着日后要划分的草场,她那夫君终究是惹了大祸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夫君惹祸,她却莫名有些想笑了。
段夫人动了动唇,终于露出一抹笑。
段一扶着段夫人,转身离开。段家几个兄弟也跟着一道走了。
姚念慈注视着段夫人离开,这才转过身,看向那一直没动静的营帐。
她轻笑一声,掀开帘子,果断走了进去。
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伤了她的夫君!